第(1/3)頁 喬予換好衣服后,便拿上證件匆匆跟上薄寒時。 一路上,車子開的很慢。 帝都這時候還在早高峰中,在路上堵了一會兒。 雖然昨晚便談好要離婚,姑且一試,也想好了以后的退路。 可真到了這一步,薄寒時胸腔里不免生出一抹躁郁來,趁著等綠燈的空檔,他偏頭睨了眼副駕上沉默的喬予,終是不輕不重的吐出口濁氣來,情緒不明的淡聲問了句:“真要離?” 誰會想離婚? 喬予自然不想,但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一試。 全球?qū)ふ胰嗪系墓撬瑁俣染退阍倏欤沧钌傩枰粌蓚€月才能找到完全合適的,而且活體捐獻也許還有一些人際之間的磕絆,中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說半年也是保守估計。 可小雋行已經(jīng)感染出血,身上出現(xiàn)觸目驚心的可怖紫癜,躺在icu病房里,隨時都會丟了小命。 喬予不敢再耽誤下去:“現(xiàn)在還有其他辦法嗎?” 薄寒時陷入漫長的思考和沉默,沒有答案,如果有,昨晚他不會同意離婚的決定。 他很少在一件事上反復(fù),這么的不干脆不利落,完全是在和她的感情上。 車內(nèi)安靜,可氣氛并不寧和。 前面綠燈亮起的時候,前面那臺白色的現(xiàn)代車反應(yīng)有點慢,頓了有一會兒不走,薄寒時不知怎么地,胸腔里堆積的郁結(jié)忽然噴涌而出—— 他按了下喇叭,按得很用力,眉目間有說不清的凜寒。 他很少會在這種小事上發(fā)脾氣,大多時候冷靜又沉斂,也很少情緒明顯外泄,除非是情緒極度負面陰郁的時候。 一種極度的無奈感拖著他往下墜,他不想對喬予發(fā)脾氣,也沒有理由對喬予發(fā)脾氣,更像是在對自己不滿。 喬予自然也感覺到了這種微妙的氣氛,還沒想好說什么才能讓彼此不那么壓抑難過,又或者是去安慰他幾句。 他直視著擋風(fēng)玻璃,喉結(jié)動了動,忽然說了兩個字:“抱歉。” 不知道是在對剛才沒按捺住情緒按喇叭發(fā)脾氣的行徑道歉,還是對他當下沒法在短時間里找到全相合的骨髓,只能任由她去江嶼川身邊道歉。 護不住自己的女人這種感覺其實對薄寒時這樣的強者來說,挺糟糕的,是糟糕透頂。 不知道氣她,還是氣自己更多一點。 到了民政局,他們?nèi)チ穗x婚登記處。 喬予將所有證件遞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看看他們,例行公事的問:“離婚原因?” 喬予說了個最普適的理由:“性格不合。” 工作人員目光看向薄寒時,眼神似在詢問:是這樣嗎? 薄寒時沉了口氣,下意識反問:“怎么性格不合,我沒感覺。” 離婚不是他的本意,所以這樣由著本心脫口而出的時候,讓喬予一時頓住,接不了茬。 工作人員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巡視:“現(xiàn)在什么情況,女方想離,男方不想離?” 喬予:“不是。” 薄寒時:“是。” 兩道不同的聲音,幾乎同一時間脫口而出。 喬予看向他,桌下的手指攥住他襯衫,輕輕拽了下。 薄寒時眉心皺了皺,對工作人員丟了句:“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