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她是英格蘭諾福克郡一個教區牧師家庭里的第八個孩子,母親在她8歲的時候去世了。父親埃德蒙·納爾遜牧師一力承擔了家中大小事情,沉重的生活壓力讓他無暇對自己的子女做到面面俱到,所以從小她就被父親按照天主十誡來管教。 在她的印象里,父親除了在教堂做布道外,還要不停地接下鎮上村民的洗禮、禱告。為了掙錢,甚至連為村民牛犢接生的活計他也一起接了下來。 這么做只是為了讓自己的11個孩子能多吃上一口面包,多喝上一口牛奶。 還記得12歲,只比她大一歲的哥哥在那年中途輟學,作為一名海軍軍校的肄業生加入了英國皇家海軍,也是為了讓自己早些拿到軍士補貼,為父親減輕些許壓力。 她還記得三年前的九月份,在家里滿不在乎地講他在去年在孟買得了瘧疾如何漂洋過海一路返回家鄉。 雖然語氣很輕松,但是整個人瘦得只剩下皮毛骨頭的模樣,慘白的臉色,無不證明這是一場九死一生的過程。 只是她沒能在家鄉陪自己哥哥太久,就以優異的神學成績通過諾福克郡教區的推薦來到了劍橋大學。 在今年的十月份,哥哥的信里講到他在6月份已經擢升為海軍上校,讓她不要為自己未來的嫁妝操心。更驚喜的是自己的父親也在九月份成為了諾福克郡教區的主教。 而她也在入學后的繪畫課上,畫出了得到導師認可的作品。后來,經過導師的悉心教導,現在的她也成為了一位在劍橋小有名氣的畫手。 這兩年,靠著給人畫肖像,不僅僅她的生活費不用哥哥和爸爸的資助,還攢下了一筆數額不小的存款哩。 更何況,現在的她還有酒館10%股權呢。 艾米莉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輕聲笑了起來。 第一年結束的時候,艾米莉亞從同學那知道這屆學生里面有一個在學年評價中得到了所有導師最高的評價,這引起了她的好奇。好奇心讓她不知不覺把視線投到了他的身上,她發現這個人仿佛修道士一樣,除了上課外,其他所有的集體活動他從未露過面。 那群貴族淑女們背后還打賭看誰能第一個邀請他成功,之前自己也借著舉辦沙龍之際找了幾次借口邀請他,但是也從未成功過。 但是進入這學期剛開始自己玩笑一樣的邀請,出乎她的意料,他竟然答應了。 本來以為他在人多的場合會有些拘謹,可是他的表現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在講著故事的時候表情生動而豐富,隨著故事情節的展開,他的手勢和面部表情也跟著變化。有時他揮動雙手,勾勒出故事中的場景和人物,有時又輕輕揮動手指,仿佛在彈奏著故事的旋律。當時房間里的光線柔和溫暖,投射在他的面龐上,陰影下勾勒出高挺的鼻梁,這一幕直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真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他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而且‘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這種句子竟然能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真想不明白他的腦子是什么做的,能想出來這么優美的句子。 再往后面,無論是他的卡牌游戲還是開酒館,還有前段時間和薩塞克斯爵士的針鋒相對,感覺好像仿佛換了個人似的。 但是,自己好像更喜歡看到現在的他吶。 只不過隨著三國殺、狼人殺風靡劍橋;《梁祝》《致夏洛特》的瘋傳;亦或是酒館中那一杯杯可口的紅粉佳人,他的名字被貴族淑女們提起的頻次越來越高,而每次她們在她面前談起他,她總是有些異樣的煩惱。 艾米莉亞面色柔和地看著面前這幅畫,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隨后輕輕咬起了下嘴唇,臉上帶著憂愁的表情。少頃,她揮舞了一下手臂,表情漸漸放松,然后她的嘴角上揚起美麗的弧度,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釋然和愉悅。 與此同時,克里斯和達達尼昂從馬房里鉆出來,兩人一人拿了一把剪刀,滿身是灰,蓬頭垢面。 “達達尼昂,走,去洗澡。”克里斯說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