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廚房里,雀兒娘一邊烙餅,一邊聽著張小卒的未來規劃,一邊淚如雨下。她知道自己的閨女找了一個好歸宿,不像自己,嫁給了一個短命鬼,一輩子就這么稀里糊涂地過去了。 傍晚,雀兒娘帶著雀兒走了,似乎也帶走了張小卒的半個魂。 天色剛擦黑,牛大娃來了,手里提著一把獵刀送給張小卒,說是他老爹特意為張小卒量身打造的。 刀一臂多長,刀身黝黑,泛著冷光,刀刃寬薄,一看就十分鋒利,刀背厚重。張小卒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整把刀竟然有六七十斤之重,這么重的刀,整個村子也只有他一人使起來順手了,劈砍時的那種厚重感讓他十分喜歡。 作為答謝,張小卒硬塞給牛大娃十張餅。 牛大娃前腳剛走,李榮喜后腳到了,手里提著酒和菜。酒只有半壺,菜只有一個,但豐盛,咸菜炒肉干,實打實的硬菜。 張小卒也沒有推讓矯情,和李榮喜一人一口,把半壺酒喝了個底掉。他第一次喝酒,沒喝幾口就暈乎了,咧著嘴巴和李榮喜吹牛逼。李榮喜也是一個不能喝的,袖子一擼和張小卒對著吹。 張小卒說他的腳是全村最臭的,李榮喜相當不服氣,說自己的才是最臭的。爭到最后,二人索性脫了鞋子互相聞了聞,聞完之后頓時服氣了,不約而同地朝對方豎大拇指。 三月二十二。 傍晚七時,日落西山,晚霞似火,點燃了整片蒼穹,映紅了大地群山。 一處地勢平緩的山凹里,燃起了一堆篝火。篝火旁,三十個漢子圍坐著,每個人都悶頭啃著干糧,不言不語,神情低落。 這一伙人不是旁人,正是柳家村出來的狩獵隊。 今天是他們進山的第二天,這兩天他們翻了十座山頭,圍獵數十處,結果竟連只耗子都沒見到,好似整個山林里的活物全都死絕了。一次次圍獵一次次零收貨,如一盆盆冷水當頭澆下,把他們出發時的豪情與憧憬統統澆滅,以至于士氣十分低落。 “老牛,講兩句,給大家伙提提氣。”李大山打破沉默向大娃的父親牛耀說道,他嘴角微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似乎對這兩天的零收貨早有預料。 牛耀裝了一鍋子煙絲,從篝火堆里抽出一根木柴,點著煙袋狠狠抽了兩口,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講啥?有啥好講的?這外圍的山早就被咱們和其他幾個村的人掏空了,若是隨便圍圍就能抓到東西,那大家伙還用挨餓嗎?全都進山抓東西吃是了。” “那咱這兩天瞎折騰啥呢,干吃糧食白費力,應該直奔深山去才對。”牛大娃不滿吐槽,覺得他老爹這個狩獵隊長當的有問題。 張小卒以及很多人也和牛大娃一樣,有相同的疑惑,都不解地看向牛耀。 “哼哼”牛耀吐著煙圈冷哼兩聲,指了指牛大娃、張小卒以及另外幾個年輕一輩的,道:“讓你們掏鳥窩挖田鼠,下套抓兔子逮野雞,下河撈魚摸蝦,你們能一個頂倆。但你們知道怎么圍獵嗎?懂怎么配合嗎?若是圍到了豺狼虎豹等兇獸該怎么辦嗎?” 張小卒等一眾年輕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兩天的圍獵,目的根本不是獵物,而是通過實戰讓他們這些年輕后輩盡快地掌握圍獵技巧。難怪這兩天牛耀等幾個老獵人火氣這么大,沖他們又吼又罵,甚至還拿樹條抽,原來是在傳授他們狩獵經驗啊。 “這叫磨刀不誤砍柴工。”牛耀道。抽了幾口煙鍋子,又接著講道:“觀今天下午最后一場圍獵,你們已經基本掌握了圍獵的技巧,所以明天咱們就不再演練了,明天咱們直奔雙龍溝,過了雙龍溝就是黑森林了,在那里咱們應該有所收獲。” “牛伯伯,聽說黑森林里有比屋還高的熊瞎子,比大水缸還粗的巨蟒,比水牛大兩個大的吊睛猛虎,是不是真的啊?”張小卒好奇問道。 牛耀搖了搖頭,道:“只聽老獵人講起過,未曾親眼見過。或許有吧,畢竟黑森林那么大,有成精的猛獸也不奇怪。不過即便真有此等兇獸,肯定也在黑森林的最深處,無需害怕。” 夜晚,裹著雀兒縫的護膝,張小卒感覺渾身暖和,睡得香甜。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被一條比水缸還粗的花斑蟒纏住了,就快要被勒死的時候,天上突然飛來一只黑色大鳥,這黑色大鳥一只爪子展開,竟比磨盤還大,兩只翅膀展開,好幾丈長,遮天蔽日。黑色大鳥一爪子就把花斑大蟒的頭抓爛了,然后翅膀一扇,抓著花斑大蟒飛上了天空,順帶著把他一起帶上了天空。黑色大鳥越飛越高,越飛越高,一直飛到了云彩上面,突然爪子一松,他和花斑大蟒便一起摔向了地面。 張小卒被嚇醒了,發現天已經蒙蒙亮,有幾人已經醒了,正在收拾東西,便不再睡了,起身和大家伙一起收拾東西。 雙龍溝,又稱一線天,是兩座山峰間的一條溝壑。這兩座山峰一座向西北蜿蜒,一座向西南蜿蜒,崖壁陡峭,直插云霄,不可攀爬。又如兩條巨龍,把黑森林盤了起來,禁錮了黑森林里的兇獸不得出來為禍人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