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孩子們都學得好好的。”南鳳天的目光落在跟著張小卒呼吸吐納的孩童們身上。 “這——”都天祿突然語結,錯愕。 他只顧著咒罵和憎恨張小卒了,卻把這點給忽略了。 是啊。 如果張小卒的呼吸吐納法里藏著貓膩,那受他氣機牽引,跟著他一起呼吸吐納的孩童們為何能安然無恙? 都天祿一時解釋不通。 總不能說這套呼吸吐納法唯獨不適合他學習吧? 可他不認為張小卒有此等高明手段,能在短時間內創造出一套對別人無礙,而唯獨針對他的呼吸吐納法。 “古怪,古怪。”南鳳天捻著胡須,神情愕然道。 他試著跟隨張小卒的氣機牽引呼吸吐納,并在腦海里演練先前在武圣塔頂層看到的張小卒打的那套基礎拳法,很快就感受到了都天祿所遭遇的問題。 顯然,張小卒的呼吸吐納法并非只針對都天祿一人。 這也是張小卒不怕都天祿偷學的原因,因為但凡有修為的人都學不了這套呼吸吐納法。 若不然他早就把這套拳法分享給周劍來幾人了。 “有趣,有趣。”南風天細細感受一番孩童們的狀態,發現他們非但沒有一點問題,反而氣息周始暢通,隱隱地進入到一種忘我的狀態,不由地驚奇不已。 他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只能無奈道:“還是等張教習下課后請教于他吧,你們先不要枉加揣摩練習。” 他沒有一點不好意思,自然而然地就給張小卒扣上一頂“教習”的帽子。 這頂帽子可以增進和張小卒的關系,讓他等會求起張小卒的拳法時不顯得那么突兀。 “掌院大人,您不會是要讓我們和這些師弟師妹們一起學站樁吧?”一個學生哭笑不得地問道。 其他學生也大多一樣的表情反應。 他們每個人都是天資出眾的佼佼者,原是抱著學習絕世拳法的美好幻想而來,可突然得知竟然要跟一群小孩一起學習最基礎的站樁,巨大的落差讓他們心里一時難以接受。 “呵,此樁機緣你們求不求得到尚且難說,一個個反倒先嫌棄起來了。”南鳳天看著一眾學生抵觸的表情,禁不住冷笑道。 “什么破機緣,我巴不得求不到。”一個男生帶著情緒小聲嘟囔了句。 南鳳天聞言甚是不悅,當即不耐煩地擺擺手,道:“不想學的趕快滾蛋,休在老夫面前礙眼。” 說罷,負手向學堂門前走去,留下一群學生臉色難堪地站在那里。 “少年郎,能給老人家讓個位置嗎?”南鳳天走到正在曬太陽的周劍來身旁,見周劍來曬得舒服,頓時也想躺下來曬曬,于是試探著詢問。 周劍來眼也未睜,慵懶應道:“老人家,我身有殘疾,讓不了。” “——”南鳳天掃了一眼周劍來的斷臂,愕然笑道:“那真是太遺憾了。” 說完,他抬手自虛空空間里抓出一副細藤編制的躺椅,放在一旁,躺了上去。 也不知他為何要多問剛才那一句,難不成別人的躺椅睡起來比較香? 踏踏踏—— 院門外又有腳步聲傳來。 都天祿第一時間望去,目光落在來人身上,既失望又驚訝,失望的是來人不是蘇錦,驚訝的是來的竟然是公公封余休。 他再次快步上前,作禮相迎:“封公公。” “都大統領。”封余休回禮。 “公公此來為何?”都天祿好奇問道。 他心里不由地泛起些許期待,猜測封余休莫不是奉蘇翰林之命來給蘇錦傳達口諭,告訴她婚事方面的事宜。 “來傳圣上口諭。”封余休回道。 都天祿聞言頓時眼前一亮,暗暗心喜道:“果真被我猜中了。” 同時嘴上笑道:“可真不巧,錦兒不在,得勞駕公公等一等了。” “哦,雜家領的口諭不是給錦公主的,而是給張小卒張公子的,不過看樣子雜家也得等上一會兒了。”封余休道。 他的目光落在張小卒身上,見張小卒正在授課,不敢上前驚擾。 這是泰平學院的規矩,若無十萬火急之事,不得打擾先生授課。 張小卒雖不是泰平學院的先生,但此刻他正在傳道受業,那么此刻他就是先生。 如非必要,誰也不能驚擾。 “給他?”都天祿愣了一愣,心中的喜悅頓時化為烏有。 封余休卻沒有再應他的話,挪步到一旁,閉目假寐起來。 “該死的!”都天祿心中忍不住咒罵,巨大失落使他心情煩躁。 正兀自煩躁咒罵間,耳邊忽聽得院門方向又傳來腳步聲,他連忙轉頭望去,然而再次失望,來的依然不是蘇錦,來的是太子蘇洄。 蘇洄是來找張小卒、周劍來和牛大娃的。 九個打砸五福酒樓的賊人他已經捉拿到六個,只差張小卒三人了。 他準備明日進皇宮復命。 都天祿又一次迎了上去,搞得像迎賓門童一樣。 雙方見禮,互道寒暄,蘇洄又去與封余休和南鳳天一一見禮,而后安靜地等在一旁,亦沒有上前驚擾張小卒上課。 得知蘇洄是來“請”張小卒的,都天祿刺撓的心總算得到一絲慰藉。 沒過一會兒,都天祿又一次聽到腳步聲,心想這回總該是蘇錦回來了吧,結果卻再次讓他失望。 這次來的是皇子蘇正和公主蘇寧,另外還有十幾個同齡段的公子小姐,嗚嗚泱泱一大群,很是熱鬧。 蘇正走在隊伍最前頭,說說笑笑走進小院,而后目光在小院里一掃,臉色驟變,如白日見鬼一般轉頭就走。 尤其是看見封余休那張布滿褶皺的老臉,昨日悲慘頓時浮上心頭,褲襠里頓時隱隱作痛。 后面的人不明所以,不過當他們目光掃過小院后,全都和蘇正一個模樣,逃也似的飛奔離去。 掌院南鳳天、大太監封余休、太子蘇洄、禁軍大統領都天祿,沒有一個他們敢招惹的,這要是一頭扎進院子里,肯定比坐牢還難受。 “蘇正,你不是說云竹小院沒人來嗎?這他娘的都快趕上逢集了。掌院大人、太子殿下,連老太監封余休都來了,這是出什么大事了嗎?” 一群人一邊逃離竹林,一邊問蘇正。 蘇正罵罵咧咧道:“狗日的,我哪里知道。不過依我猜測,多半都是沖著張小卒來的。這家伙也太能招事了。” “可不是,據說今天早上還和國舅府起了沖突。”有人出聲附和道。 “這廝明顯是個麻煩精,我覺得如非必要,我們還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為好。” 蘇正回頭一臉鄙夷地看了眼說話的兩個人,無情嘲笑道:“你們兩個也有臉說別人是麻煩精?若不是你們兩家的老爺子天天跟在后面給你們擦屁股,你們惹的麻煩都夠砍你們一百次腦袋了。” “嘿嘿,彼此彼此,咱們都是一路貨色。”那人沖蘇正拱手樂道。 “放你娘的屁,本姑娘可端莊乖巧的很。”蘇寧喝罵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