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凌波蹙眉:“陛下,明家大小姐已經與我們是死敵,我天明帝國的反叛者,她不是當初忠心耿耿的蕭家人。” 陛下為何還要擔憂敵人的生死?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原本俊朗硬挺的面容,此刻顯得消瘦,眼睛微微凹陷,顯出一種陰郁的深邃來。 上官宏業看著血色的夕陽,嘲諷地勾起唇角:“蕭家,也算不得忠心耿耿,不然當初也不會暗藏了那么多人馬,以圖東山再起。” 凌波愣了下。 上官宏業淡淡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蕭家如果真是忠心到肝腦涂地,就該真的心甘情愿地在二十年前死去。” 凌波表情有點復雜:“可是……” 他總覺得這話有點說不出的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為什么。 上官宏業瞇起了眸子:“這話聽著是不是有點惡心?” 凌波沉默著了一會,地聲道:“臣不敢。” 上官宏業支撐著額側,看著遠處的山巒:“你是不敢,不是不會這么想,就像蕭家的忠心是有條件的。” 他頓了頓,自嘲地道:“如果他們認為他們所效忠的主君不值得,是昏君,就會有二心,但身為主君,自然也會猜疑手握重兵的大臣尾大不掉,不會忠心于自己,所以才會有二十多年前的事。” 父皇一直覺得文帝的平庸,甚至不是嫡出,只因為是長子,性格溫和,得到祖父和外祖母的青睞,說文帝合適守成當守成之君。 文帝繼承了皇位,這讓父皇很不服氣。 奪位之前,父皇也很欣賞蕭家,也用了很多年想要拉攏蕭家。 但毫無作用,反而讓蕭帥等人對父皇深惡痛絕,屢次與父皇作對。 最后,父皇索性使計,讓文帝與蕭帥離心,又將他調離京城,遠赴邊疆死地,讓北蒙人和后金人代他動手消滅蕭帥,斬草除根。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他如果是父皇,不會選擇這種勾結外人的卑鄙方式。 可他坐在這個位置上,也能明白父皇為何這么做。 “……就像朕明明如此鐘情明蘭若,可她卻非要與朕為敵,你說朕該怎么做?”上官宏業看著遠處血紅的夕陽,神思幽遠。 做人和為帝,有時候是這樣的難以統一。 凌波聞言,嘆了一口氣,他是一直相信自己的主君。 陛下從當皇子開始在戰場上就身先士卒,他的心中陛下是最合適為君的男人,比起明帝的荒唐,陛下要好多了。 “……可臣不知道,為何明妃娘娘會這樣,明明可以安穩一生,您力排眾議也要立她為后,她就算當初曾怨您娶過周長樂,也不至于如此憎惡于您。” 這幾乎是一貫沉默寡言的凌波說得最長的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