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筋疲力竭的戰士們陸續回到安置點修整,顧錚是最后一批回來的,雨衣穿了跟沒穿一樣,從頭到腳都淌著水。 他的額角不知道被什么劃了,留下一道口子,左手中指指甲蓋掀掉了半邊,光禿禿的甲床被雨水泡的腫脹發白。 傷得不重,卻格外狼狽。 池皎皎突然有些心疼這個男人。 同為營級干部,薛家振只需要留守安置點維持秩序,遮風避雨,連褲腳都沒打濕,就可以收獲一片稱贊溢美之詞。 而顧錚,帶著士兵在外面沒日沒夜的救援,干得多說得少,經歷的危險艱辛只有少數人知道。 她狀似無意地向樊政委問起過,樊政委只嘆了口氣說是宋參謀長的命令,軍令如山。 救災如此,那執行其他任務呢,上前線打仗的時候呢,是不是危險的活兒都落在顧錚身上,讓他頂在最前面? 命大運氣好就立功往上升,稍有不慎就落得個重傷或者犧牲的下場,之前被炸成殘廢不就是例子嗎? 好像無論哪個年代,有背景有關系的人總能走得輕松平坦,而靠自己打拼的人,往前邁一小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價,想要跨越階層,更是難上加難。 顧錚檢查完傷員的情況,發現小媳婦正專注地盯著自己看,烏黑眸子水汪汪的。 他心里一緊,大步走近,“營房很堅固,別怕。” 煤油燈光亮微弱,池皎皎小心避開傷口牽住男人的左手,輕聲道:“有你在,我不怕,我只是……很心疼你。” 顧錚深邃的鳳眸微顫,像是感覺不到痛,緊緊回握住池皎皎的手,數日累積的思念在胸腔無聲爆發。 要不是場合不對,真想把小媳婦摟進懷里用力地親吻、疼愛。 顧錚克制地摸了摸池皎皎的頭,“沒事,我這不平安回來了嗎?大家也都好好的。” 他也是第一次經歷這么強的臺風,聽樊政委說,幸虧池皎皎治好了漁民老周給部隊預警,爭取到寶貴的反應時間,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天災無情,就在今年夏天七號臺風登陸廣省沿海,因臺風來臨前的警惕性不足,斷送了四百多條生命,極為慘烈。 池皎皎抿了抿唇,沒再多說什么,將干毛巾和干衣服交給顧錚,讓他到里面的小隔間換。 外面狂風不減,打在門板上砰砰作響。 顧錚快速吃完干糧,喝了幾口水補充體力,帶領戰士們用木板再次加固門窗,然后將頂門的人輪換下來,嚴防死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