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蕭厭沒去理會宋瑾修變化不斷的神色,只轉身就徑直離開。 等馬車駛離宮門前后,縉云就著簾子掀開的縫隙還能看見站在宮門前的年輕人,他扭頭朝著蕭厭道:“督主,這宋瑾修非良善之輩,陸家的事他能毫不猶豫就攬了過去,為了取信陛下謊言張口就來,您放他出來,萬一他將來反咬一口……” “陸家的事,需要一個契機。” 他原本是想要讓錢寶坤來當這個挑起事端的人,可這位錢尚書實在“真誠”的讓人有些不忍心。 想起錢寶坤之前的殷殷叮囑,那恨不得將他引為知己的模樣,讓蕭厭靠在車壁上忍不住低笑了聲,轉瞬才繼續說道:“宋瑾修這人雖然虛偽了些,卻是有真才實干的,而且他為保自身能放低身段朝我低頭,不惜跟毀了宋國公府的人服軟,足可見他心思城府非常人可比。” “宋鴻犯的那點兒事情不至于誅了宋家滿門,就算是問罪,宋瑾修也頂多就是流放,可于他這般心性之人,離開京城反而是鷹翔于空留了禍端,倒不如將他困在京城這潭渾水之中,借著他跟陸家之間仇怨,將他置于世家對立。” “他就算厭憎本督,在他翅膀硬了之前也離不開本督,更不敢反咬一口。” 蕭厭從未想過要收服宋瑾修為己所用,只是若單純利用一番,讓他來成為掀開陸家陰暗之事的“契機”,對他來說剛剛好。 世家不會放過構陷陸家的宋瑾修,宋國公府先前所為也讓宋瑾修不可能再融入那些清流朝臣,他就算官復原職,想要更進一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待到宋瑾修羽翼豐滿之時,他也早就已經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屆時若壓不住一個宋瑾修,又何談其他? 更何況蕭厭看出宋瑾修對宋棠寧有種極為古怪的“愧疚”,不僅僅是對那宋姝蘭突如其來的冷漠,還是今日只因為知道陸執年冒犯了宋棠寧,就毫不猶豫選擇對付陸家的決絕。 這份愧疚足以他對棠寧另眼相待。 蕭厭雖然厭惡宋瑾修,也從未想過要棠寧交給旁人,可是他更知道這世間之事從來沒有萬無一失,他習慣為自己多留一條路,而如今這份習慣之中多了一朵讓他放不下的小海棠,他愿意為了那個讓人心軟的小姑娘多思慮一些。 哪怕是厭惡之人,萬不得已時未必不能是救命稻草。 縉云聞言忍不住問:“那您為何要放了那宋姝蘭?” 蕭厭嗤了聲:“不放了她,豈不是讓宋瑾修有機會糾纏棠寧。” 那宋姝蘭就是朵纏人性命的菟絲花,離了巨木就難以存活,她費盡心思才回了京城,可如今想要的榮華富貴沒了,想要的國公府女娘尊貴也沒了,聲名盡毀,又是逆犯之女,她只有死死纏住宋瑾修才能在京中這繁華之地生存。 蕭厭雖然放了宋瑾修出來,可不代表想要看著他好過。 欺負了他家小海棠,哪能輕易讓他舒坦。 馬車朝著積云巷去時,蕭厭伸手摸了摸腰間受傷的地方,那上面掛著個緋色掛扣的白玉墜子,是先前小海棠贈給他的,想起入宮前淚眼朦朦哭著讓他哄她的小姑娘,蕭厭朝著外間說道:“先不回棠府,去一趟西玨樓。” 縉云聞言就道:“督主又去買甜糕?” 蕭厭靠著車壁輕“嗯”了聲。 小孩兒今日受了委屈,帶點兒甜糕哄哄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