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匆匆轉(zhuǎn)身出了祠堂,錢家三兄弟這才松口氣起來,錢綺月也滿是欣喜地?fù)沃孛嫫鹕恚骸疤膶巵砹耍乙踩ァ? “跪著。” 錢綺月一僵:“娘…” 見錢夫人掃眼看她,明明什么話都沒說,可剛才對著錢寶坤吹胡子瞪眼半點不懼的錢綺月,卻是慫唧唧地跪了回去。 錢夫人這才扭頭對著錢家三兄弟說道:“你們?nèi)齻€先回去收拾一下?lián)Q身衣裳,瞧著跟爛泥里滾過似的。” “老大你去吏部述職的事安排好了嗎,沒安排的話早些去辦,免得世家那邊找你麻煩卡你的折子,老二你身上的傷可以尋人看看,該包扎的包扎,只是別好的太快了,免得落人把柄,回頭你爹指不定還用得上。” 外間的翁氏聽的一臉錯愕,倒是錢家三兄弟早就習(xí)以為常。 三人答應(yīng)下來后,錢家長兄錢青冉就說道:“母親,阿月今日也知錯了,別罰她跪的太久。” 錢綺月頓時不可思議,瞪著眼嘀咕:“你是我阿兄嗎……” 啪—— 腦門上挨了錢夫人一記,見剛才還張牙舞爪的錢綺月捂頭痛呼,錢青冉眼底染著笑:“那母親先忙,我跟二弟、三弟先走了。” 錢家二哥滿臉同情:“母親別打的太狠。” 錢家老三:“打上個幾十個手板教訓(xùn)一下就行了……” “錢青堯……哎喲!” 錢夫人捏著錢綺月的耳朵,在她痛呼聲中十分平靜地“嗯”了聲:“知道了。” 錢青冉轉(zhuǎn)身走了,錢家二哥緊跟其后,錢家老三朝著錢綺月給了個幸災(zāi)樂禍外加格外憐憫的目光后,就也跟著出去。 錢綺月氣的想要罵人,可剛瞪眼睛就被拎著耳朵轉(zhuǎn)了一圈。 “疼疼疼……娘,耳朵快掉了……”錢綺月疼的直叫。 錢夫人揪著道:“你還知道疼?我看你的膽子是大上天了,你一個小女娘,沒得拿著你自己的清白來糊弄你爹,你知不知道你撒謊騙你爹和阿兄他們?nèi)リ懠谊J下多大的禍?zhǔn)拢俊? “要不是陸家本就麻煩纏身,又剛巧撞上陛下有意清算世家,你爹的腦袋都能被你給玩兒掉了!” 錢夫人越說越氣,用力擰了一下才將人放開。 “我先前有沒有跟你說過,讓你別摻和那宋棠寧跟陸家的事情,你跟她私下往來也就罷了,我不曾攔著你,可是竟還將你爹和幾個兄長也拖進(jìn)這灘渾水里。” 她越說越氣,語氣也跟著重了起來:“錢綺月,你這次太胡鬧了!” 錢綺月捂著耳朵看著動了氣的錢夫人,跪在蒲團(tuán)上垂著腦袋:“我知道錯了…” 她是氣陸執(zhí)年干的事情,想要父親替她出頭,可是后來陸家的事鬧出來后她就已經(jīng)后怕了。 錢綺月扯了扯錢夫人的裙擺:“我只是想要保護(hù)棠寧,也想給陸執(zhí)年一個教訓(xùn),我當(dāng)時也沒有想的那么周全。” 她聲音訥訥:“我只想著我若不說的嚴(yán)重些,父親不會去找陸家晦氣,那蕭督主未必肯替棠寧做到那一步,她沒有親長護(hù)著,萬一沒人替她出頭,她就白被陸執(zhí)年欺負(fù)了。” “你與那宋棠寧就這般交好?”錢夫人不解:“你跟她熟悉起來還沒多久吧?” 錢綺月低聲道:“她是小妹妹。” 錢夫人愣了下,見小女兒眼圈紅紅的,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她口中的小妹妹是誰:“你是說她是當(dāng)年那個在京中護(hù)著你與人打架的小姑娘?你先前從嶺南回來找的人也是她?” 錢綺月“嗯”了聲。 錢夫人有些驚愕,小女兒出生時臀骨有異,因一只腳不能受力,小時候走路有些跛腳,那時候錢寶坤還官職低微,錢綺月也因身有異常被京中的孩子欺負(fù),是個小姑娘救了她,也很長一段時間帶著錢綺月在京中“瘋玩”,讓一直都極為自卑的小女兒重展笑顏。 錢綺月被送回嶺南族中治病時,錢夫人就陪伴在旁,她親眼看著女兒被打斷了骨頭重新續(xù)接,疼的整宿整宿大哭,卻心心念念想要回京去找她的小妹妹,后來她養(yǎng)了好幾年終于能夠如常走路,滿心歡喜回了京城,卻逐漸不再提及。 錢夫人只以為是少年心性,或是那小姑娘早就不在京城,問過幾次被錢綺月岔開了話題后,就沒再詢問過,可她沒想到自家小女兒口中的那個小妹妹,居然是宋棠寧。 “可是她……” “她不記得我了。”錢綺月氣呼呼地鼓著臉:“明明她還跟我約好,說等我腿好了回京后帶我去騎馬,去摘太傅家的柿子樹,她還說要帶我去她阿娘跟她的秘密基地呢,可她把我給忘了!” 她好幾次都故意湊到宋棠寧跟前,還借機(jī)跟她提起往事,可她卻總是滿臉茫然,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 錢夫人皺眉,錢綺月跟宋棠寧年紀(jì)相仿,當(dāng)年錢綺月被接回老宅治腿時已經(jīng)快六歲,剛回去那一年京中的小妹妹還時不時地寄些東西給她,雖然那都是些小孩子玩鬧的物件,連附帶信件也大多都是她們看不懂的潦草筆畫,可那些東西卻陪著錢綺月渡過最初斷骨重續(xù)的那一年,是第二年書信才突然斷了。 也就是說,錢綺月跟宋棠寧是七歲左右才沒了聯(lián)系,這般大的孩子照理說不該什么都不記得。 錢夫人心中有些疑惑,卻沒深想,只以為宋棠寧記事較晚,她看著自家閨女:“所以你先前在宮里跟人動手,也是因為她?” “誰叫她們嘴巴臟……” “還敢說!” 錢夫人朝著她腦門上就是一指頭:“我就奇怪,明明你每次都惹了禍?zhǔn)拢思遗镪叮擅看昔[到皇后面前卻從來都沒人告過你的狀,感情是因為宋棠寧是陸家媳。” “我又不蠢。”錢綺月捂著額前嘟囔:“她們當(dāng)眾辱罵陸皇后欽點的侄媳,覬覦人家未婚夫婿,還一副愛慕陸家三郎恨不得能取而代之的嘴臉,她們要是有臉在人前說出來,我還怕她們不成。” 她雖然動手打人,可那都是抓著人把柄的,那些女娘都沒出嫁個個視名節(jié)如命,她就不信那些碎嘴的女娘真敢不要臉的將她們爭執(zhí)的緣由當(dāng)著陸皇后和宮中那些人說出來。 “你還得意?!”錢夫人頓時沒好氣瞪她。 錢綺月連忙一縮脖子。 知道錢綺月護(hù)著宋棠寧的緣由,錢夫人對著今天這事倒沒那么氣了,小女兒的脾氣她太清楚不過,她嘆口氣。 “你呀,下次不許這么胡鬧了。” 錢夫人語重心長:“你父親所處的位置不易,多少人眼睛盯著,戶部那位置看似權(quán)重,可稍有閃失便要人性命,殃及的何止一兩人,況且你拿著你名節(jié)激你父親,若今日你那些話傳出去一句半句的,你往后還怎么嫁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