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宋小娘子突然暈厥,是因為她丟了一段記憶,與她父母之死有關。” 錢寶坤其實并不能肯定棠寧的“失憶”是不是當真跟宋熙他們身故有關,可卻不妨礙他給蕭厭先前放下的餌添把火。 如果此事跟宋家無關,自是最好,可如果跟宋家有關,他不信宋瑾修能忍得住,而且宋瑾修也許知道些什么。 他看著宋瑾修說道:“榮大娘子他們出意外時,宋小娘子幾乎同時失了那段記憶,今日突然回想起時便受了刺激,論理她若真不記得那段過往,這么大的事情鋮王妃不可能不知情,可鋮王妃從未提及她失憶之事,連宋小娘子自己也不知道。” “宋錄事覺得,是誰能不著痕跡瞞住了此事,遮掩了那段莫名消失的記憶?” 錢寶坤說完之后,看了眼大雨說道: “今日天色已晚,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宋錄事這般情況也不好議事,不如先行回去吧,免得待會兒風雨再大不好走了,你如果有什么跟漕糧一案有關的事情,等明日去了宮里再來衙門尋我。” 他朝著一旁說道:“你們送宋錄事出去,小心攙著,別讓他摔著。” 宋瑾修見錢寶坤說完后,就頗為冷淡地跟他點點頭后離開,留下他僵著身形對著錢家那幾個下人。 “宋大人,小人扶您出去。” “不必!” 宋瑾修牙根繃緊,身上的衣裳濕濡濡地貼著肌膚,透著一股滲人的涼,可再冷也不及他聽完錢寶坤那番話后骨子里滲出來的冷意。 棠寧曾經失憶,別說是鋮王妃不知道,就連他也不曾知曉,府里上上下下誰都不曾提過。 二叔身亡那一年,他年歲不大,只知道府里喪事時棠寧也曾大病過一場,恰逢那時榮太傅也因喪女之痛病重幾乎垂危,鋮王妃日日守在榮太傅跟前寸步不敢離。 棠寧病的厲害時,大夫說她需要靜養,祖母就帶著她一起去了別莊養病足足近三個月,那段時間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 宋瑾修還記得他曾去探望過棠寧幾回,每次她都是躺在床上昏睡,或是有些神思不屬,看上去木訥呆怔,可等到后來病愈之后祖母帶著她回府時,沒多久便又恢復成原本活潑的樣子。 她記得二叔他們的死,記得小時候與他玩鬧的事情,她提起二嬸會掉眼淚,也記得關于府中的一切。 明明她從未表露過缺失了什么,她怎么可能會沒了一段記憶? 宋瑾修緊握著拳心,想說蕭厭他們是騙他,可冥冥之中卻又有道聲音告訴他,他們沒有說謊。 他站在錢家大門前,只覺得后脊透著一股詭異的冷。 引泉見他出來就連忙迎了上來:“郎君,您怎么現在才出來,方才我看到那姓蕭的閹賊抱著女郎走了,女郎好像有些不對勁……”話說到一半,湊近時才發現宋瑾修滿身狼狽,驚愕道:“郎君,您這是怎么了,怎么衣裳全都濕了?” 這可是他們如今最好的衣裳,是郎君幾乎將顏面落在地上才換回來的。 宋國公府被查抄之后什么都沒剩下,宋瑾修出獄后也只有身上那一身勉強蔽體的衣物,可是他還要入朝,還要面圣,甚至還要跟朝中之人打交道,世人都是先敬羅衣后敬人,他本就聲名狼藉,若再衣衫襤褸只會叫人笑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