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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寧說：“我記事早，外祖父常夸我早慧，還說我比阿娘和爹爹都聰明，不過我也不是全都記得。”

    三四歲前的事情她很多都只模糊有些印象，五六歲后的記得比較清楚，武子驥那事是因?yàn)閯偳沙鲈谏剑悄嗳撕髞磉€被摔壞了，所以她記憶格外深刻。

    她有些得意地炫耀：“當(dāng)時(shí)榮家私塾里的外祖父的那些門生，我都還記得好些人呢，雖然長相有些記不清了，可名諱還記得。”

    外祖父還夸過她記性好，最喜歡教她背書。

    蕭厭安靜聽她說著過往的事情，看她說起年幼時(shí)滔滔不絕，心里便沉了幾分，她果然只是不記得那些。

    他目光有些沉暗，盡量無意道：“那宋二爺他們呢，你還記得嗎？”

    “當(dāng)然記得。”棠寧嘆氣：“爹爹和阿娘最是疼我了，他們要是還在，宋家人肯定不敢欺負(fù)我。”

    “他們當(dāng)年是出了意外？”

    “嗯，爹爹出京辦差，阿娘去送她，誰想遇到了逆王附逆，京郊大亂的時(shí)候爹爹他們都沒逃出來，等京中的人找到他們時(shí)，爹爹和阿娘都已經(jīng)被人害了。”

    棠寧說話時(shí)聲音有些低，可是到底已經(jīng)是多年前的事情，難過傷心也早已經(jīng)過了最鼎盛的時(shí)候。

    她只是轉(zhuǎn)瞬就將低落藏了起來，抬頭看著蕭厭：“阿兄怎么突然想起問我小時(shí)候的事情了？”

    蕭厭說道：“有些好奇。”

    棠寧聞言也沒多想，只是歪著頭說道：“我也好奇阿兄小時(shí)候的事呢。”想起外間那些傳言，她抿了抿唇有些遲疑地說道：“外面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阿兄小時(shí)候過的很不好？”

    蕭厭見她問過之后神情忐忑，隨即又有些后悔的樣子，恍然知道她問的是“蕭厭”的過去，他神色散漫著說道：

    “也不算吧，我年少時(shí)過的還是很好，父母恩愛，錦衣玉食，家中奴仆伺候，遠(yuǎn)比旁人富足。”

    見小姑娘滿臉仲怔，神情意外。

    他笑：“怎么這幅表情？”

    棠寧張張嘴：“可是外間都說阿兄被父兄苛待……”

    “算不得苛待。”

    見棠寧疑惑，向來不怎么提及往事的蕭厭難得開口：“外頭那些，不完全對，有些也是杜撰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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