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微松口氣,成了。 …… 牢中昏暗,陸崇遠伏在地上,拿著筆寫著東西,地上的血星星點點,而那紙上也并不平整,可他卻半點都不敢停。 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體內壓制下去的毒素侵蝕著他的五感,他寫的顫顫巍巍,卻速度不慢。 既然服軟,要求蕭厭放陸氏一條生路,他就沒想過要做手腳。 棠寧站在一旁,看著陸崇遠寫下的那些東西,有些是她知道的,有些卻是她不知的,樁樁件件都是安帝登基前的隱秘。 她越看越覺得震驚,忍不住暗暗吸氣。 等陸崇遠竭力寫完最后一個字時,手里的筆“砰”地落在地上,染紅了半截紙面,他嘴里嘔出血來,伸手落下掌印。 棠寧見他松手癱倒后,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那“自罪書”拿了起來。 斗篷下擺被人用力抓住,棠寧垂頭就見失了藥力壓制再次毒發的陸崇遠,死死抓著她衣袍抬眼看她。 他疼的已經發不出聲音,嘴邊污血朝外淌著,鼻間耳邊也有烏黑血跡溢出。 可陸崇遠只是抬頭看著她,似乎拼著最后一口氣在等她承諾。 棠寧將那卷自罪書收好放進袖里,這才垂眸認真道:“我和阿兄雖然不是好人,卻也不像你與安帝歹毒?!? “待到阿兄要做的事情結束之后,除你這一脈三族之外,其他陸氏旁支族人及遠親,會以戴罪之身流放荒地,三代之后不究其罪?!? 她頓了頓,想起什么又說了句: “那些外嫁的陸氏女娘未必能保得住,但旁支血脈只要安分守己,幾代之后,朝中科舉若是興起,不再以世家門閥舉薦入仕,他們或許能夠重新得到入朝的機會?!? 陸崇遠聽著棠寧的話神色怔愣,他突然就想起很久以前,那位光風霽月的太子殿下站在朝堂之上說過的話。 他說,世家大族壟斷仕途,以致朝中無能之人愈多,舉薦制度弊端重重,真正有才之人難以得到施展。 世家看似光鮮,實則內里腐朽,朝中綱紀混亂,大魏想要強盛,需得先清朝中腐蠹,讓寒門子弟有上升途徑,這樣才能讓大魏換血,亦逼得世家子弟竭力上進,給朝中帶來生機。 當年的陸崇遠本就是陸家佼佼者,年少便天資極慧,他并非不知道太子所說的是對的,世家也的確有弊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