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安帝猛地怒視曹德江,臉上浮出扭曲之色。 太子昭!! 謝天昭!! 這個名字已經很多年無人敢在他面前提及,更無人敢將其與安帝名諱放在一起,當年謝天昭謀逆之后,宮中就抹去了他的一切,與他有關之人盡皆慘死,可曹德江這番滿是嘲諷的話,讓安帝猛地就想起年少時,那個如昭昭日月將他和其他皇子皇孫壓得難以抬頭,黯淡無光的太子。 明明皇祖父有那么多兒孫,可他卻獨獨看重謝天昭一人,就連父皇也入不得皇祖父的眼,那一句其他皆屬庸人,讓所有人都籠罩在那個名叫謝天昭的陰影里,恨不得能將他扒皮拆骨吞吃下腹! 曹德江對上安帝滿是怒意的眼睛冷聲說道:“陛下以為定國公既知你與逆賊叛軍勾結,還敢在這里提及你那私軍將之告知天下是因為什么?給已經走投無路的陛下,送讓你用以要挾朝臣的籌碼?” 安帝臉上怒氣一滯,神色陡然僵硬,他緩緩轉頭看向高臺之上的蕭厭時,就觸及他那如之前一般冷淡平靜卻莫名譏諷的眼神。 蕭厭說道:“數月之前,我與錢尚書為調查漕糧貪污一案清查戶部舊賬時,發現陛下登基之后,在錢尚書接管戶部之前,宮中每年都會從會戶部調走一大筆銀錢,說是用以各地橋梁、堤壩維修所用,但是賬面卻是十分混亂。” “錢尚書怕是有人伙同戶部內賊貪污,污蔑陛下圣名,便將其告訴我想要讓樞密院暗中幫忙調查此事,誰想查探之后那銀子從戶部出去后就以各種緣由不翼而飛。” “后來榮江一事爆發,牽扯出二十年前賑災舊案,我在調查陸家之時審問過陸家眾人,發現當年陸家雖禍亂歙州等地官場,與匪勾結謀害先太子和賀家,但當年那筆送往南地賑災的錢糧卻是一分未取。” “林林總總足足數百萬白銀,既沒入陸家私庫,也未曾流通于市面,那些官銀若無路子根本難以消耗,我生了懷疑就命人暗中去查,怎料這一查就查到了謝天永身上。” 蕭厭笑了聲,看著臉色煞白的安帝:“謝天永當年和陸家勾結陷害先太子,鑿沉運糧官船,卻早已經暗中調換私吞了那筆賑災錢糧。” “陸家只以為他想要好處,為與他示好未曾跟他相爭,卻不想謝天永膽大包天,一面與陸家合謀,一面又暗中派人攪亂歙州三地賑災之事,以匪患、暴亂延緩災情,暗中強擄誘哄災民籌建私軍,再借災情夸大死亡人數遮掩。” “他上位之后,逢災難之年,哪怕朝廷賑災及時也會因各種緣由死人無數,輕則數千,重則上萬,隔三岔五還會有些偏遠村落、臨海之地遭賊匪海寇洗劫屠戮,死個三五百、千余人不在話下,而他卻在短短五、六年內便將私軍從最初兩萬人擴充到了近十萬人。” 蕭厭微側著頭看著安帝:“強擄百姓以充私軍,咱們這位陛下也是開了歷朝歷代的先河了。” 安帝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滿殿的朝臣也是從最初的震驚,到后來的難以置信,再到一言難盡之后詭異的沉默。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