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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事，初棠不敢妄言。”
穆武帝道：“若是別的事兒，朕也不會問你，只是昨晚正好你也在，算是知曉前因后果，你只管說便是，無需顧慮太多。”
葉初棠頓了頓，才有些無奈地一笑。
“陛下這樣說，實在是為難我了。昨晚是世子的東西落下了，我去送還給他，不想正巧撞見刑部起了大火，這才發(fā)生了后續(xù)一系列的事情。然而關(guān)于那場火的前前后后，我確是不慎了解，故而，也不敢隨意評判。”
穆武帝看著她，蒼老的眸色沉沉，有如實質(zhì)重重壓在她肩頭。
葉初棠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不卑不亢。
良久，那股莫名的壓迫感終于消散。
穆武帝嘆了口氣。
“是朕糊涂了。”
葉初棠心中緊繃的弦這才松了。
穆武帝就算老了、病了，可他的身份仍然是皇帝。
帝王生性多疑。
昨天晚上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兒，他必然看誰都信不過。
方才所言，不過是一句試探。
若葉初棠真的對涉事之人評頭論足，那么只會讓穆武帝連她也一起懷疑上。
不管外界如何稱贊艷羨葉初棠現(xiàn)在是穆武帝跟前的“紅人”，葉初棠很清楚，她只是一個“醫(yī)者”。
范承卓身為朝廷要員，位高權(quán)重，即便是有錯，又哪里輪得到她來發(fā)落？
“你繼續(xù)吧。”穆武帝閉上眼，靠在椅子上，像是陷入了沉思，“朕再想想。”
“是。”
葉初棠應(yīng)了一聲，復(fù)又上前。
時間緩緩流逝，殿中的茶涼了又熱。
待那一炷香終于燃盡，葉初棠開始收針。
“等會兒您服了藥，再多休息休息，靜心養(yǎng)身，明日便能好些。”
經(jīng)過針灸，穆武帝的精神恢復(fù)不少，臉上氣色也好了許多。
他按了按額角，笑呵呵道：“你這丫頭確實有本事，朕的頭疼緩解了不少，也不覺得胸悶了。”
聞言，長公主忍不住道：
“這也就是有初棠在，但若陛下自己不注意身體，終歸還是麻煩。”
她的話語之中難得帶上了責(zé)備之意，穆武帝臉上的笑意卻濃厚了幾分。
“皇姐說的是，是朕太疏忽了。只是……諸事繁多，朕也是身不由己啊！”
他一聲長嘆，朝著外面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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