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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勺子撈出一只手，放在自己的碗里。

    桑榆挑眉，去觀察老鰥夫的表情，但老鰥夫看到碗里的人手時，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豬腳燉得真爛。”老鰥夫說道。

    在他眼里，碗中是燉爛的豬蹄。

    他張開嘴巴，一口咬在那幾根手指上。

    然后吐出幾根森白的指骨，嘴里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今天的豬蹄真香，老子還從沒有吃過這么香的豬蹄。”

    老鰥夫邊吃邊說，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受不了了，第一次見人吃飯這么惡心】

    【這比看到人吃屎還要惡心】

    【說到是屎，有人還記得趙立新嗎】

    【不過這個老逼登似乎看不出來他吃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在他眼里，他吃的只是豬蹄】

    桑榆將老鰥夫的舉動盡收眼底，老鰥夫明顯認知出現了問題，根本分不清人手和豬蹄的區別。

    看來……這應該是便宜姐姐的能力。

    她能模糊人的認知！

    等老鰥夫將一整個砂鍋的豬蹄湯喝完之后，他砸吧砸吧著油膩的嘴，然后打了個哈欠。

    “昨晚酒喝太多了真不舒服，老子再去睡會兒。”

    老鰥夫在餐桌上留下一堆碎骨頭，回屋繼續睡。

    沒過多久，姐姐在廚房里出來。

    她手里捧著熱氣騰騰的肉粥，滾燙的肉粥隔著碗將她的掌心燙紅，她卻沒有一絲的反應。

    姐姐臉上掛著笑，但看到餐桌上的狼藉，姐姐臉上的笑容漸漸失去。

    “這老不死的把餐桌弄那么臟，影響小妮食欲怎么辦！”

    她的語氣很煩躁，臉皮有些歪斜。

    桑榆提醒道：“姐姐不要生氣，瞧你氣得臉都歪了。”

    姐姐連忙把盛滿肉粥的碗放在餐桌上，然后把自己歪斜的臉皮扯回來。

    “小妮說得對，女人啊不能生氣，生氣會變老變丑的。”

    在姐姐扯開臉皮的剎那，桑榆看到她臉皮下是一張只有嘴巴的臉。

    她沒有眼睛，沒有鼻子，像是一顆光滑的鹵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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