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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行儉瞅著壯漢一臉厭惡地道：“你是他們的頭領(lǐng)嗎？”

    屠夫立刻搖頭道：“我不是，是里長太欺負(fù)人，今日要錢，明日要錢，他來了不足一個月，已經(jīng)問我們要了八次錢了，我就是一個賣肉的屠夫，賺的一點(diǎn)錢都被他拿走了，官爺，不能這樣欺負(fù)人啊，我們也有一大家子要吃飯呢。”

    裴行儉不等屠戶把話說完，就大吼一聲道：“你既然不是頭領(lǐng)，那就給老子滾開，今日，只誅首惡，旁從不問，誰是首領(lǐng)，如果不想讓全坊的人給你陪葬，就自己滾出來的受死。”

    屠夫膽怯地舔舔嘴唇，問裴行儉。

    “官爺，真的只誅首惡，旁從不問嗎？”

    裴行儉不理睬屠戶，只是舌綻春雷一般地大吼道：“誰是首領(lǐng)，快快滾出來受死。”

    眼看著裴行儉似乎越來越?jīng)]有耐性了，擠在坊門口的那群人里，忽然有幾個人被從人群里推出來。

    屠戶立刻指著其中一個老漢道：“官爺，他就是首惡，不想給里長錢，里長就要賣他家閨女，他不愿意，就殺了一個太學(xué)生，他就是首惡。”

    老漢從地上爬起來，眼睛閉得緊緊的，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見老漢認(rèn)罪，屠戶似乎來勁了，又指著一個壯碩的年輕人道：“劉老三，就是他打死了另外一個太學(xué)生，把太學(xué)生的尸體掛在坊門上的也是他。

    他喜歡陳老漢的閨女，早就聽說他們有一腿了，里長想賣陳老漢的女兒，他舍不得，這才幫著陳老漢殺人。”

    那幾個被人群推出來的人，一個個都把眼睛閉上，也不爭辯，看樣子已經(jīng)認(rèn)命了。

    裴行儉叫來幾個金吾衛(wèi)軍卒，把那些人給綁起來，押送到后面，就朝著多嘴的屠戶道：“你還拿著刀子在那里干什么？要?dú)⒐僭旆磫幔俊?

    屠戶的手一哆嗦，屠刀就掉在地上，再也不見剛才癲狂般的勇武。

    把那幾個人推出去之后，豐安坊的人心頭那股氣也似乎消散了，于是，紛紛丟下手里的武器，按照裴行儉的吩咐，跪地等候發(fā)落。

    “這就結(jié)束了？”狄仁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剛才這群人還在嘶吼，在咆哮著要死戰(zhàn)到底，這就跪地等候發(fā)落了？

    狄仁杰又用肩膀撞一下云初低聲道：“真的是只誅首惡，旁從不問嗎？”

    云初嘆口氣道：“哪有那樣的好事，這里是京畿要地，就算是偷東西也比在外地偷同樣的東西懲罰得要重，更不要說是這種類似造反的事情。

    如果這一次不嚴(yán)懲，以后，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怎么辦？沒可能輕饒他們的。

    論到律法，你比我更加地熟悉。”

    狄仁杰聞言，長嘆一聲，似乎有些落寞，如果他不與云初比賽，或許，豐安坊的人就不會遭受這樣的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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