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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武干咳了兩聲，低聲道：“節(jié)帥，去前面看看吧，出了點(diǎn)事

    周元心中有些不安，當(dāng)即騎著馬朝前而去。

    李玉婠騎馬，連忙跟上。

    片刻之后，他們停了下來。

    周元緩緩下馬，看著整個(gè)街道堆滿的尸體，一時(shí)間沉默了。

    這些可都是平民啊，他們根本影響不到戰(zhàn)局，他們只是想活命。

    “嗚…”

    李玉婠發(fā)出了一聲悲呼，連忙朝前跑去。

    周元看著她的背影，無法勸說什么，只能跟上。

    于是朝前跑，跨過滿街的尸體，到達(dá)下一條街，又是滿街的尸體。

    李玉婠發(fā)瘋似的朝前奔跑，周元發(fā)瘋似的朝前追。

    每一條街上都是尸體，到處都是鮮血，都是一張張?bào)@恐而絕望的臉。

    推開每一戶人家的門，都看不到活人。

    四處都是慘死的嬰兒，被奸殺的婦女，被割下頭顱的老人。

    這哪里是什么王都，這分明是森羅地獄，分明不屬于人間。

    李玉婠臉色慘白，茫然地站在尸體之間，雙目含淚，看著四周的一切，發(fā)不出聲音，哭不出來，只有麻木，只有難以言說的痛苦。

    她踩到了一只手臂，一個(gè)踉蹌差點(diǎn)摔倒，低頭一看，是一個(gè)小女孩的尸體。

    小女孩臉上帶著羞怯的笑容，右手的旁邊，有一塊小小的紅糖。

    紅糖的一頭，有一排小小的牙印。

    紅糖的另一頭，有一排大大的牙印。

    李玉婠呆住了，她顫抖著，從懷里拿出了剩下那塊紅糖。

    紅糖的一頭，是一排小小的牙印。

    紅糖的另一頭，是一排大大的牙印。

    小的是她留下的，大的是周元留下的。

    她有的是糖，但她喜歡和周元分享著吃。

    這個(gè)小姑娘呢？在這寒冷的冬天，這顆糖可能是她最最珍貴的東西。

    她喜歡和爹娘分享著吃。

    甚至，剩下的她也舍得吃，她或許想等到明天再吃，因?yàn)槊魈炀褪切履昀病?

    她再也沒有新年了！

    李玉婠把手中的糖塞進(jìn)了嘴里，好甜好甜，甜得膩，甜得發(f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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