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是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擲地有聲地道:“五年前,沈家傾頹,被先帝一旨詔書定為通敵叛國罪,至今先帝駕崩三年,可先帝到死也不曾明說,沈家倘若真的通敵,又通的是哪國哪朝!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沒有找到任何證據!當年禁軍搜羅沈家上下,不僅連所謂的贓物都沒找到,甚至沒有關于背叛謀反的只言片語,找到的,只有我父親為官近五十載的奏章和卷書!” 滿殿沉寂,望著嬌小的身影,仿佛披著最耀眼的光。 沈定珠想起當年,眼中無淚,若是從前,她會紅了眼眶,可現在,她心中底氣具足,堅強無畏。 “皇權下,沈家傾頹……時至今日,北梁來的使臣,依舊帶著充滿惡意的挑釁與懷疑,編造出莫須有的北梁信物,就想讓本宮的父親和本宮背后的沈家,陷入更深的泥沼中!” 說著,她豁然揪起一段發尾,將剪刀橫在其上,眾臣驚呼,蕭瑯炎更近一步,他冷聲呵斥:“別動!” 沈定珠卻目光堅決:“本宮愿當著眾臣與各國來使的面,向皇上承諾立誓,倘若沈家當初通敵叛國、背叛晉朝,就讓臣妾如這段發尾一樣,身首寸斷。” 她纖指用力,一段烏發,飄然落下,像一片葉。 蕭瑯炎大掌伸過來阻攔,卻不如她動作快,更怕不小心碰到尖銳的剪子,更傷了她。 “沈定珠!!”蕭瑯炎薄眸赤紅,怒氣橫生,更有擔憂隱隱。 她怎么能,怎么敢! 階下眾臣驚呼嘩然。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毀傷! 自古以來,世人將頭發看得何其重要,沈貴妃拿此立誓,竟像毒咒,讓北梁一行使臣,震驚當場。 蕭瑯炎頓時上前,握住她的手,猛地抽出剪子扔了下去,金色的剪順著白玉階,“鐺鐺”兩聲掉落。 他不顧眾臣在場,當眾將沈定珠護在懷中,大掌撫著她后腦的烏發,動聽的聲音帶著急怒和心疼。 “朕無需你受此委屈,你這是干什么!” 到了他的懷里,沈定珠才紅了眼眶,哽咽道:“北梁一國,欺臣妾至此,沈家已一無所有,臣妾今日斷發,為求清白。” 蕭瑯炎抬起殺氣騰騰的薄眸,看向滿化,然而,還不等他開口,那名瘦高個的副使,便猛地沖上前,撿起剪子,隨后,轉而當場刺入滿化的胸口! 眾人嘩然! 沈定珠還沒看清楚,就被蕭瑯炎按著腦袋,被迫地藏在了他的懷里,他不讓她看這樣血腥的一幕。 瘦高個連續捅了滿化三下,直至滿化睜著眼,看著沈定珠的方向,氣絕死去,至死都神情錯愕。 隨后,瘦高個滿手是血地跪下:“晉帝在上,請受下官叩拜恕罪,滿化口不擇言,擾亂兩國和平,下官代行北梁規矩,將他就地正法,還請晉帝與貴妃娘娘,切莫為這個佞臣而傷神動怒,回去以后,下官也會如實稟奏給我朝陛下,都是這滿化自己找死。” 蕭瑯炎已然動怒,氣息沉沉,像個即將暴怒的獅子,袖子下,沈定珠輕輕地拽了拽他的手掌。 “帶著你們北梁的人,連夜給朕滾!”蕭瑯炎一聲怒斥,暴漲的殺意,為著沈定珠壓了下來。 瘦高個不敢有其他言語,連忙命隨行的小吏拖上滿化,倉促地離開皇宮。 剩下的夜宴,蕭瑯炎無心欣賞,便使所有人褪去,沈定珠陪在他身邊,直至滿堂喧鬧,人們離去,忽而變得空曠寂靜,唯剩下他二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