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冰雪消融,玉帶河涓涓而流,綠油油的豆瓣菜漂浮在水中。向陽處,木賊像是槍一樣的扎出土面,露出褐色的尖兒。 野鴨成雙成對,白鹡鸰樸楞著翅膀落了下來,朝著東方鳴叫兩聲。隨即,太陽躍出地平線,河中泛起鱗鱗波光,整座城市都鮮活起來。 又是一年春天。 轎車駛出河堤道,李定安收回目光,不多時,又穩穩的開進國博的院子。 等車停下,再看看表,不多不少,將將八點。 這位張師傅是有強迫癥嗎? 瞄了司機一眼,李定安下了車,一轉頭,又愣了一下。 臺階下,站著好多人:何安邦,馬獻明,姚川,程永權、方志杰、舒靜好……男男女女七八位。 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腳下不急不徐:“這么大陣仗?” “不然呢?你這么大個未來的領導來視察,不得提前燒燒冷灶?” “你給我安排的,還未來領導?” “不是領導,誰敢坐四個圈的京d?” 何安邦開著玩笑,但話里話外都透著落莫。 知道他心里頭不痛快,李定安也懶得和他掰扯:臨時的罷了,有本事坐一輩子? 當然,既便有坐一輩子的機會,李定安還得掂量一下:就他這樣的,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抓住把柄弄下去了。 所以,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 李定安一心兩用,腦子里轉著奇奇怪怪的念頭,和老馬、老姚等人握手。然后直接安排:“金助理,這位是小舒,由她帶你提檔辦手續…… 這位是程研究員,上過電視的,你應該認識,現在兼黨支部書記……轉組織關系你找他……宋助理,這位是小方,我以前的資料員,他帶你去我辦公室,搬哪些我都交待過……” 交待完,一群人陪著他上了臺階,何安邦又開始冒酸氣:“你就這么著急走?” 李定安不答反問:“我今天如果不來,你是不是就不給我辦手續?” 何安邦噎了一下:扯什么淡? 直接從上面下的函,李定安被調走已是板上釘釘,別說他了,館長都攔不住。 所以,哪需要李定安親自來? 監管委隨便派個組織部門的工作人員,最多半天就能辦的清清楚楚。 老何只是不甘心。 “再說了,我又不是出了國,再不回來了?” 李定安用胳膊肘碰了碰何安邦,“保力的研保所我是所長,老馬是副所長,對吧?之下的項目組成員大半都是國博的人,等于還在一個鍋里攪馬勺,你酸個什么酸?” “你這是偷換概念!真像你說的,那轉什么關系?”何安邦不為所動,“像以前說好的,借調不行?” 當然不行。 因為研保所也罷,仿瓷廠也罷,就是個幌子,以后李定安的重心,只會放在凌云集團既將成立的特瓷研發中心。 其它都不提,只是從保密的角度考慮,也不可能讓李定安留在國博。 “我也不想轉,但領導就是這么安排的。” “誰,于書記?” 李定安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個鬼你不知道? 何安邦悵然一嘆,陪著他進了樓,剛剛踏進大廳,劉路又迎了過來。 “李老師,館長請你到辦公室。”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李定安稍稍一頓,又朝著何安邦笑了笑,“待會再聊。” 何安邦和馬獻明都有些愣怔:以前館長叫李定安,劉路至多會說“館長在等他”,而今天,卻說的是“館長請他”? 只有一字之差,潛意卻如天壤之別。 正愣著神,李定安又給王成明交待了一句:“老王,小劉,你們在下面等一會。” “好的!” 然后,幾個人目送著李定安進了電梯。 劉路又招呼:“王科,劉科,我帶你們去休息室?” 王成明搖搖頭:“不用,樓梯在哪?” “這邊,請跟我來!” 兩人跟著劉路上了樓梯,何安邦和馬獻明對視了一眼。 姚川反應稍慢點,盯著那兩位的背影:“這兩位……怎么感覺跟保鏢一樣?” 這兩位既便上去,也不會進館長的辦公室,只能的外面坐著,等于是寸步不離李定安……這么一說,可不就是保鏢? 霎時,何安邦和馬獻明就想起了以前的王成功和孫懷玉,做做對比,和現在有什么兩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