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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左相退到一旁,對太醫院孫院使使個眼色,孫院使領會走過來。
“陛下的狀況怎么樣?”魯左相低聲問。
孫院使沒有回答,而是問:“讓人去請朱相爺了嗎?”
聽到這話,魯左相臉色更難看了,這無疑是說陛下不行了,已經很久不上朝堂的朱相爺也要請來,做最后的交代。
“這,這可如何是好?!彼f。
孫院使低聲說:“左相可不能慌亂,國不可一日無君,這朝堂需要人撐起來。”
“還撐什么,哪里還有人”魯左相說。
小皇子是假的,陛下無后,李氏王朝可怎么哎,不對。
魯左相雙目一凝,轉頭看向床榻,除了站在床邊的官員們,還有一個年輕人跪在榻前,并不打擾皇帝和朝官們說話,只關切地看著皇帝,不時給他擦擦嘴角,撫摸胸口。
不對,皇室的確有了皇嗣,不是白瑛誕下皇子,而是上官月變成李余。
怪不得玄陽子說沒有到危急時刻。
魯左相放松了肩背,的確,危急的只是現在的皇帝,并不是李氏皇朝。
皇朝后續有人,無須憂心。
金玉公主停下踱步,看著又重新打探消息回來的內侍。
“陛下那邊魯左相等人都在,陛下撐著身子在親自審問白妃余孽?!?br>
“白妃與張擇勾結,將生下的公主換成了皇子,那小皇子是假的,他的親生父母也都來了,長得一模一樣。”
內侍帶來更詳細的消息,說到這里看了眼上官駙馬。
“楚王也一直陪在陛下身邊,都說這次能及時制止白妃陰謀,是楚王的功勞。”
想到李余先前讓人告知他不要入宮,可見今日的事李余是早有準備的,上官駙馬松口氣:“不知道有沒有受傷?!?br>
李余受傷不受傷又有什么要緊,要緊的是皇帝,金玉公主冷哼一聲,又呸了聲:“什么白妃,白氏,賊婦。”
內侍忙糾正自己:“是是,賊婦,賊婦的余黨都抓了,禁衛正在宮中繼續追查。”說到這里臉色惶惶,“公主,您可要給奴婢作證,奴婢不是白妃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被分到這邊做宮人?!?br>
金玉公主喝道:“閉嘴?!?br>
殿內安靜下來。
金玉公主再次踱步,神情變幻一刻。
“陛下的確是受了傷?”她問內侍。
內侍點頭:“奴婢看到有滿是血跡的巾帕被拿出來?!?br>
金玉公主停下腳步。
賊婦死了,小皇子是假的,陛下傷重,外人都是靠不住的,現在皇帝可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們是親姐弟,她也是李氏血脈。
至于李余,世人皆知是她救了他,給了他活命的機會,她是他的長輩,不可忤逆。
先前他能借皇帝之勢來壓她,現在可沒得借了。
金玉公主看向緊閉的宮門,眼神閃爍。
那么,如今這個朝堂,到了她這個長公主為李氏天下盡心盡力的時候了。
“開宮門?!彼f,“我要去見陛下。”
內侍們應聲是,忙將抵著門的桌椅挪開。
“公主?!鄙瞎亳€馬在后喚道。
金玉公主回頭,因為上官駙馬沒有再鬧著沖出去,轄制他的內侍們都退開了去開門。
“我有話跟你說?!鄙瞎亳€馬說。
金玉公主皺眉:“有什么話回去再說,我現在有要事做。”說罷向前邁步。
“公主!”上官駙馬站起來喝道,“你不是答應過不再蓄養男寵嗎?那前幾日在你寢室內的侍從是怎么回事!”
這陡然的大聲讓金玉公主嚇了一跳,殿外開門的內侍們也驚訝地看過來。
男寵?
不過對公主來說,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駙馬跟公主過了這么久了,還要為這個吵架啊。
“上官學!你別跟我發瘋!”金玉公主惱怒喝道,伸手指了指他,“我現在忙正事,不跟你計較!”
說罷再次向外走。
“不許走!”上官駙馬喊道,沖過來,攔住金玉公主,“你今日一定要跟我說清楚,你明明答應了,為什么反悔?為什么又要養男人!”
金玉公主氣笑了:“上官學?你第一天知道我養男人?你跟我過了二十多年了?!?br>
上官駙馬點點頭:“對,我跟你過了二十多年了,我一直忍著你,今天,我不想忍了,我不允許你,再這樣?!?br>
金玉公主冷笑:“你也配管我——”
話沒說完,上官駙馬猛地將她拉入懷中。
“我是你的丈夫,我當然管得了!”上官駙馬喊道。
金玉公主怒聲:“滾開——啊——”
她剛要罵,聲音陡然被截斷,不屑憤怒的神情凝滯,下一刻面容扭曲。
她口中發出咯咯聲,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身前,一柄劍從背后穿透過來,血沿著劍身上的花紋閃耀流動,鮮紅刺目。
外邊的內侍們見夫妻吵架,便收回視線裝作不知道,繼續開門,此時門終于打開了,陡然聽到金玉公主的尖叫,再次看過來。
上官駙馬擋住了金玉公主,他們只看到是夫妻兩人拉扯在一起,一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沒有上前。
“你,你,你敢——”金玉公主咳咳兩聲,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上官駙馬。
上官駙馬看著她,低聲說:“公主,你還記得這把劍嗎?”不待金玉公主說話,他嘴角浮現一絲笑,“當時你逼我娶你,扔下這把劍讓我選,聽從你還是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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