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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彌羅突然笑瞇瞇地說：“前面不是已經(jīng)拿花打過比方了嗎？”

    馬林打了個激靈，立刻激動地辯解起桃花和玫瑰在意象上的區(qū)別，以及單純的“花開”和“二花并開”在象征準(zhǔn)確性的明顯差距。

    他說得滔滔不絕，不免有拖延時間的嫌疑。羅彬瀚也趁此余裕喘息回神，拼命地運轉(zhuǎn)腦袋。

    沙斯的游戲顯然不會長久，而即便僥幸獲勝也無可高興。出于家世緣故，羅彬瀚對這套語言把戲?qū)嶋H上有些心得——“漂亮臉兒”從沒保證會讓贏的人活著出去。

    他和馬林最多是個排序先后的問題。

    馬林仍不停地說話，同時雙眼血紅地瞪著他，像在催促他盡快想出脫身之計。羅彬瀚不免汗顏，因為馬林的信賴大約是基于“他是久經(jīng)歷練的星際海盜”這個完全錯誤的認(rèn)知。

    一道影子如輕煙般掠過他的眼角。

    羅彬瀚眨了下眼，再睜開時發(fā)現(xiàn)沙斯右邊肩膀上多了個東西。它與昏暗的環(huán)境同色，乍眼看去幾乎無法分辨。

    是那只曾經(jīng)爬到他背上的鬼影麻痹蜥。此刻它趴在沙斯肩頭，沖著兩人吐舌。沙斯伸手輕撓它的下巴，讓它高興地甩起尾巴。

    “菲娜，”沙斯柔聲呼喚道，“剛才你跑到哪兒去了？”

    羅彬瀚著實震驚了一小會兒，他從沒想過這蜥蜴是雌的。緊接著他便顧不上考慮這個，而是全心全意地用眼色跟它溝通，提醒對方馴化之香不能白吃。

    菲娜對他灼熱的視線毫無感覺。它對沙斯一心一意，用爪子輕輕拍打后者的脖子。

    羅彬瀚又變得仿徨無計。他確實記得莫莫羅說馴化之香需要配合相應(yīng)訓(xùn)練使用。如今看來沙斯和菲娜情比金堅，沒有他插足的余地。

    馬林辯解的言辭已變得重復(fù)而啰嗦，強(qiáng)烈暴露出拖延時間的企圖。索瑪沙斯提亞打了個哈欠，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我想差不多該到此為止了?！彼f，“不必白費力氣，馬林，反正今日你在劫難逃，何必對一場游戲斤斤計較。我現(xiàn)在有點餓了，想必菲娜也愿意喝點新鮮飲料……”

    羅彬瀚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沙斯的肩膀。他已快要灰心絕望，可又老覺得菲娜的樣子有些古怪。

    蜥蜴一下下甩著尾巴，細(xì)長的影子落在沙斯肩頭。那顏色如墨水洇浸，隨著搖曳的動作愈來愈深。

    沙斯從腰間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這刀比牙齒鋒利。”他對馬林說，“能讓你少吃點苦頭。”

    他朝著馬林走去，就在他舉刀的瞬間，陰影陡然膨脹開來。

    一道觸須像瘋長的藤蔓般死死纏住沙斯的脖子，另一道則延伸到他背后，豎立、扭曲、翻轉(zhuǎn)，睜開細(xì)縫似的血紅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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