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午后陽光明媚窗扇上映出一道纖細的影子。 裴景修的視線落在那里,沉默一刻,才嘆氣道:“其實這事跟穗和沒關系,怪只怪我思慮不周,小叔說得對,我堂堂狀元郎,讓自己的妻子去給外男斟酒,確實有失體面,這件事,讓穗和受委屈了。” 穗和在外面聽到,不由得鼻子發酸,捂著心口閉了閉眼。 還好,還好,景修不是那種無情之人,他只是一時思慮不周。 這樣想著,又聽閻氏不屑道:“你們只是私下拜了個堂,無媒無聘無人見證,更不曾圓房,你不承認,她也沒有辦法。” 穗和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隨即又聽裴景修說道:“母親快別這么說,這三年來,穗和為我付出了很多,白日替我辛苦持家,晚上陪我挑燈夜讀,我喜歡她,也感念她的好,這輩子都不會拋棄她的。” 穗和沒忍住,站在窗外淚如雨下。 她沒有看錯人,她的郎君確實是個重情重義的君子,雖說近來行事有失偏頗,也是因為想替父親翻案,才急于尋求捷徑。 其實,父親的案子已經過去三年,她雖然著急,也不至于讓郎君為她舍棄臉面和尊嚴。 她想,她得找個時間和裴景修好好說說,她不想讓他走國公府這條捷徑,穩扎穩打一步步來也沒什么不好。 倘若為了兌現對她的承諾而趨炎附勢,失了文人的風骨,便是父親九泉之下也不會心安。 她悄悄從窗下退開,輕手輕腳的離去。 聽墻角本就不是君子所為,她已經明白了裴景修的心意,知道他不會因為閻氏的挑唆而改變初衷,這就夠了。 窗扇上的影子消失,裴景修暗暗松了口氣。 閻氏又道:“娘知道你喜歡穗和,可你也看到了,宋小姐明顯是容不得她的,你現在只能先哄著她讓她主動認下粗使丫頭的身份,等宋小姐進門后,再將她收為妾室。 她愛慕你,一旦和你圓了房,一顆心就會徹底撲在你身上,否則的話,她若不管不顧鬧起來,勢必帶累你的名聲,朝廷也會治你一個無故休妻之罪。” 裴景修焉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點頭含糊道:“不光我要哄著她,母親和妹妹也不要再刁難她了,她也不容易。” “誰容易,我們娘兒幾個相依為命又何嘗容易?”閻氏說,“也就你小叔命好,大難不死,順風順水,輕輕松松六元及第,不到三十就官拜二品,朝堂上呼風喚雨無人敢惹,什么時候你能做到他這樣,娘就心滿意足了。” 裴景修無言以對。 科舉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連中六元怎會是輕輕松松的事? 二十多歲的左都御史,放眼歷代大慶朝堂,也就這么一個。 如果不走捷徑,他想要達到小叔的高度,只怕再有二十年也未必能追得上。 所以,安國公府這個高枝,他是非攀不可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