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裴景修話一出口就開始后悔,面對裴硯知審視的目光,慌亂道:“我,我猜的。” “我是問你怎么知道我有老師?”裴硯知捏著一粒珠子,目光灼灼看向他,不容他有絲毫回避。 裴景修知道逃不過,只得實話實說:“三年前,我從金陵來燕京探望小叔,恰好小叔去外地辦差,我在家里住了幾日,閑來無事就去小叔書房看書,無意中看到了小叔和沈大學士的書信,這,這才得知你們是師生的關系。” 他一口氣說完,抬眼小心翼翼打量裴硯知的神情。 裴硯知面無表情,又問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沒等到小叔,卻聽說沈大學士因為牽連到一樁科舉舞弊案被判了斬立決,我心里害怕,就立刻動身回了金陵。” 裴景修豎起三根手指,面色凝重道:“小叔放心,你和沈大學士的關系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我會讓它爛在肚里,到死都守口如瓶。” 房中寂靜,裴硯知定定地注視著他,久久沒有出聲。 裴景修的雙手在袖中緊張地攥緊,生怕他再繼續盤問下去。 小叔身為左都御史,最令那些官員聞風喪膽的就是他的審訊手段,只要他愿意,沒有一個犯了案的官員能在他手里熬過三天。 如果小叔再問下去,他為穗和贖身的秘密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小叔,我錯了。”裴景修主動承認錯誤,把話題引回到自己身上,“我已經明白了小叔的苦心,既然進不了內閣,那我就踏踏實實去翰林院做修撰,再也不妄圖走捷徑了。” 裴硯知的目光終于動了動,從他臉上移開,倦怠擺手道:“你去吧,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自己心里要有數。” 裴景修如蒙大赦,答應一聲,恭恭敬敬地行禮退了出去。 出了門,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恭敬的神情慢慢收起。 好險,剛剛他差一點就要把穗和的事供出來了。 穗和在廚房忙碌,對此間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眼看著天色將暗,她才提著做好的飯菜送去了東院。 東院里安安靜靜,連個燈都沒點,主屋側屋都黑漆漆的,像是沒有人煙。 穗和以為裴硯知還沒回來,正想著是先回去,還是略等一等,就見阿信從廊下走來。 “娘子。”阿信看到穗和,對她豎起食指道,“大人心情不好,一個人在書房坐著呢,娘子小點聲,別驚擾了他。” 心情不好? 穗和下意識想到裴景修托他辦的事,心想難道是因著他向陛下舉薦親侄子,被陛下斥責了?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該向他開那個口,若是為著一個不太要緊的職位,連累他被陛下不喜,實在得不償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