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裴景修無奈,只好退出去,靜靜守在門外。 穗和應該還活著吧,不然小叔也不會把人抱回來,還放到他床上。 里面那么安靜,不知道小叔是單純的守著穗和,還是在對她進行什么救治? 如果餓暈了,應該可以喂點水什么的吧? 他有心想問一聲,要不要弄點蜂蜜水來,又怕裴硯知再發火,猶豫著不敢去問。 他靠在墻上,兩條腿還是軟的,身子還在止不住地發抖。 回想剛剛聽到雀兒說娘子死了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突然攥住,生生從胸腔里撕扯出來的感覺。 三年來,穗和早已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也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真的不能沒有穗和。 他捂著臉,慢慢靠墻蹲下,淚水濡濕了指縫。 他們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穗和怎么忍心離開他? “起來,你這是做什么?”閻氏隨后趕到,伸手將他拉起來,“娘不是和你說了,這事跟你沒關系,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是要告訴別人你是殺人犯嗎?” 裴景修放下手,臉色頹敗,再不復往日的意氣風發:“母親,你能別說了嗎,這事本來就是我的錯……” “啪!” 閻氏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你的錯,你想給她抵命是嗎,你想自己十幾年的辛苦付諸東流是嗎,你忘了咱娘兒仨挨過的白眼受過的氣嗎,你忘了你發誓要出人頭地,把那些人統統踩在腳下嗎?” 裴景修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慢慢紅了眼,神情從自責,慌亂,一點一點變得陰郁,幽暗。 “母親息怒,您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穗和應該沒有死?!彼謴土死潇o,聲音也平靜下來。 閻氏仍不罷休,再次強調道:“她死不死都不是你的責任,是她自己任性妄為的結果,你若不咬死了這點,將來傳到外面,就是大麻煩?!? 裴景修終于完全清醒過來,陰郁的目光里又透出幾分狠厲和決絕:“多謝母親提醒,兒子知道了?!? 閻氏見兒子終于被自己打醒,這才松了口氣,望著裴硯知臥房的亮光語氣復雜道:“穗和是你的人,他一個做叔叔的,把侄媳婦抱回自己房里,不覺得有失體統嗎?” 裴景修臉色變了變:“小叔可能也是一時情急,沒顧上這些?!? 閻氏說:“再急也不該這樣,不是還有阿信嗎,他為什么非要親自抱?” 裴景修愣住,心里不免也犯起了嘀咕。 恰好這時,阿信帶著一個大夫匆匆趕了過來。 裴景修釋然道:“阿信去請大夫了,這種事總不好讓小叔親自去。” 閻氏認為這個理由很牽強,但也沒多說什么,母子二人跟在阿信和大夫后面進了屋。 裴硯知負手站在床前,白色寢衣外面已經罩上了居家的玄青長衫,方才的慌張也好,憤怒也好,已盡數隱去,又恢復了往常那種古井無波,八風不動的樣子。 因有大夫在場,他沒再讓裴景修滾出去,默默地往一旁挪了挪,給大夫讓出位子。 裴景修趁機上前,看向床上雙眼緊閉,死氣沉沉的穗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