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長大以后,他頭一次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我看了他們就能好嗎?”我低聲,“若是連醫生都治不好,我看了又要什么用。” “你的意思是,這兩個孩子如果就這樣病死了,那就算了,對嗎?”彭昶明顯生氣了,“我不管這兩個孩子的生父是誰,孩子是無辜的,你必須親自來看看他們!因為你是他們的母親!” 我掛斷電話。 小方見我臉色難看,沒敢跟我說話。 長夜難眠,凌晨時分,彭昶的電話再次打來,我不肯接。 小方握著聽筒,氣急,“這是你的孩子,不是彭昶的,也不是旁人的!出了什么事,沒人能擔這個責任,那是兩條命啊!你做母親的都不管他們,還能指望誰管呢?讓彭昶幫你管?他能管一時,管不了一輩子!” “你若不想養!把他們還給孩子生父!讓他自己養!”小方氣急,口不擇言,“你別扔給彭昶就不管了!” 我扶著桌腳,顫抖地接過電話。 彭昶怒聲,“孩子高燒39度多,星野都哭沒聲了!拏云渾身都是疹子,施微!” 彭昶似乎抱著孩子在就醫,可凌晨哪有醫館開門,拏云的哭聲撕心裂肺,我下意識想要捂住耳朵,可是心臟炸裂了一瞬間,紀星野,紀拏云…… 這是紀凌修給他們取的名字。 這兩個名字深深刺激著我,刺激著我母性的本能,我喘息,“你們現在哪里?” “平京醫院,借用醫院的電話打給你。”彭昶說,“最近高熱不退的人太多了,排不上號,干等著。” “嬸娘不是定居在嶺南么?什么時候到的平京?” “打了兩年仗,嶺南那邊治安很亂,你嬸娘就投靠了她在邊境哨所做勤務兵的小兒子,沒住一起。她住在平京鄉下,這邊治安還可以。” 平京的治安,應該是全國最好的。 “你放心,你嬸娘瞞得緊,家里人問起,她都說是在大戶人家接了奶孩子的活兒,賺個生計,孩子病了半個月,我們一直忍著沒告訴你,眼看拖不下去了。” 我問了孩子基本癥狀,讓彭昶按照我的法子給孩子物理降溫。 “我現在就回,帶孩子去北徽街52號公館找張教授。”掛了電話,我飛快給張教授家打了一通電話,女傭轉接給張教授。 我急聲,“張教授,我是施微,不好意思半夜打擾你。” 張教授客氣附和幾句。 我說,“我兒子高燒不退,全身長疹子,您給看看好嗎?” “那可耽誤不得,施小姐,你隨時帶孩子來,我隨時看。” “我朋友現在帶他們去找您,您做好防護。” 掛了電話,我找省城的朋友協調了一輛車,隨后跟小方火急火燎收拾行李,臨出門前,我把小方支開,給靳安打了一通電話,他應該還在省城沒走吧,我估計寧乾洲一天沒脫身,靳安一天就走不了。寧乾洲會拖著他…… 電話那端接聽,沒人出聲。 我說,“靳安?” 除了電流聲,靜悄悄的。但我確認電話有人接聽…… 我低聲,“靳……老師?” “凌晨三點。”似乎被我從夢中吵醒,靳安的聲音慵懶淡啞,“你叫春?” “我……” “會叫床嗎?”他聊騷的聲音曖昧慵懶,“叫兩聲我聽聽。” 我著惱地掛電話,可一想起合作的事情,便又將電話慢慢拿起來,我忍怒氣,“靳安,我要回平京了,有件事,想拜托你,關于下一步計劃……” “我為什么要幫你做。”他問著同樣的問題,“你是我什么人?你能給我什么。” 他曖昧笑了聲,“我讓你叫兩聲給我聽聽,你都不肯。” “你要什么?” “叫兩聲。” “叫什么。” “叫床。” “不會!” “紀凌修操你的時候,你不叫?”他似乎玩著槍托,隱約傳來啪嗒聲,“沒被寧乾洲操出聲……” 不等他說完,我重重掛斷電話,拎著包裹就出門。 他很快打了回來,輪到我不接電話了,我拉著小方離開。 小方說,“電話一直在響,微姐,興許是彭昶打的,有急事呢。” 我胸脯一起一伏,站在樓道里,不斷深呼吸,他那句話戳中了我心窩子,既羞恥又痛,氣得眼淚直掉,默然許久,我走回房間接起電話。 靳安混賬聲音傳來,“需要我做什么。” 我克制著聲音顫抖,怒斥,“不合作就不合作!大不了我自己做!不受你這羞辱!” “哭了?”靳安語氣松弛幾分,飆臟話,“我操,你至于么。” 他越是這副無所謂的態度,我越是覺得羞辱,“請你放尊重點,嘴巴放干凈點!” “你都倆娃的媽了?別搞得像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一樣。”他輕薄笑了聲,“老子這不是找了個合作伙伴,老子是找了個祖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