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曾經身邊眼線多,今日眼線就不多了么?”我殷切,“寧乾洲敞開大門,等你前來,你為何自尋死路呢。” “爹爹也不想來的,能拖一天是一天,這些年都拖過去了。”爹爹雙手摁在膝蓋上,輕輕揉著,我曉得他有腿疼的毛病,夏日里也難免疼痛。 我起身去柜子里拿藥包,給他找了一副藥膏貼上。 熱淚滴在我手背上,我抬頭看他,他又開始哭,“爹爹也是沒辦法。” 好哭的小老頭兒跟以前一摸一樣,每回我受委屈,他就趴在八仙方桌上哭,可憐我自幼沒了娘親…… 夜里給我縫補衣服,也哭。 我曾經一度以為,我那漂亮有本事的娘親是嫌棄他軟弱…… “什么意思呢?”我輕聲。 “可以的話,爹爹寧愿一輩子都不來找你。”他垂淚,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默默守護你便好,眼下,拖不過去了,哎。” 我沒吭聲,靜靜看著他。 “一個月內,靳安若是不擴張領土,他就要下臺。”爹爹感慨,“十天內,我若不拿出花名冊,就會被處決。被逼得沒辦法……” “誰逼你們?”我明知故問。 他愁眉苦臉看著我,沉默。 “為什么以前不逼你們,現在開始逼你們呢?” “這些年,我用了一份假的花名冊糊弄洋人,數字暗號是我編的,他們破解不了。”爹爹平聲,“最近有懂行的人看出端倪了,那邊對爹爹動了殺心了。” “當初,你明知道靳安是惡人,為何還想將我嫁給他呢。爹爹……” 你真的愛我么?這句話我始終沒問出口。 “你不要小看了靳安。這小子被扶持上位以后,只干了一件事,就是擴軍強軍。”爹爹神色微正,“與洋人周旋這么久,也沒替洋人擴張領土,更沒坑害同胞,他除了牽制住寧乾洲以外,就沒干過正經事,這小子是難得一見的明白人。” 我坦然熱忱的傷心目光注視他,全然聽不進去他在說什么,只想看著他的臉,想將他這一刻這一秒用力記在腦海中,往后余生想起他時,我能清晰記得他是我爹爹時的模樣。 “來見你的時機不對,也是沒有辦法。”他拍著膝蓋,“前陣子瘟疫肆虐,寧乾洲遠在省城,爹爹想來找你的,奈何,寧乾洲在你身邊安插的眼線太多,你身邊的病人……醫護……很多都是他軍中派遣出來的人,加上,爹爹從邊境過來,感染了瘟疫,行動不便。” 我曉得寧乾洲在我周圍安插的有眼線,不管我做什么,都有人注視我。所以我放開手腳去做事,之所以讓彭昶把那個“畫中人”帶去醫療器械室,一來,那里的患者都是滿身膿包壞了肺的重癥,沒幾個眼線敢不要命靠近,我時常在那里的庫房做賬。二來,那里有套間套門。 彭昶當時偽裝成戴著口罩的醫生,把那小子偽裝成患者,從套間暗門離開,減少關注。 就算被盯上他們也摸不清那小子是誰。 短期內,不妨礙我展開計劃。 “爹爹。”我聲音微顫,“你知道是誰殺害了紀凌修么?他母親開出的那幾槍沒瞄準要害,要不了命。頭部那一槍,不是他母親打的,子彈是靳派購買的那一批。” 爹爹冷笑一聲,“怎會是靳安,他缺錢缺瘋了,拉攏了紀凌修這棵搖錢樹,怎會自掘墳墓。微兒,你心中有答案了不是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