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四九章生財之道

    1.

    王一川離開之后，孫吳冬輕手輕腳地站起身把辦公室的門掩上。

    再次返回到座位上之后，孫吳冬已是滿臉喜色。因為孫吳冬已經從王一川的這一番交談中，找到了一條“發家致富”的生財之道。戶山中學有一千多名學生，光是每年兩次的作業本回扣差不多就得有接近一萬元，如果再加上試卷*的回扣呢？不出幾年那可就發了。

    其實，孫吳冬剛才并不是有意甩臉色給王一川看，也不是故意冷落王一川，而是孫吳冬確實沒有在金錢利益和得罪徐文凱之間做出最終的選擇。不過，就在王一川離開校長室的那一剎那，孫吳冬突然把這件事情想明白了。

    孫吳冬認為他是由戶縣教育局任命的股級教育干部，雖說在戶山鎮這一畝三分地上屬于雙管干部，可副鎮長徐文凱總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罷了自己的職位吧？再說了，徐文凱好像也沒有隨意罷免教育局任命的教育干部的權力吧？只要徐文凱手里沒有罷免權，那自己還何懼之有？更何況，自己的背后還有教育局局長陳昌平在撐腰？

    想到局長陳昌平，孫吳冬的底氣更足了。

    偷偷摸摸弄點錢不就是為了給老婆孩子改善生活質量嗎？我這樣做有錯嗎？再說了，以王一川的說法，好像戶縣教育系統內每一所學校的校長都在偷偷摸摸這么做，這好像已經成了一個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實。既然如此，做個隨大流的人總不會有錯吧？

    2.

    孫吳冬拿出隨身攜帶的電話本，翻出了為戶縣二中提供學生作業本的供貨商老陳的電話號碼，拿起桌頭的電話就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之后，孫吳冬自報家門，并跟老陳說了他到戶山中學任職校長的事情，得到了老陳的一通聽起來讓人感覺有些肉麻的祝賀和恭維。

    在一番寒暄之后，孫吳冬直奔主題，提出要給戶山中學的學生*作業本，只是因為不知道學生總數，所以訂貨數額暫時不能提供，只能打個招呼提前讓老陳提前組織貨源。供貨商老陳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孫吳冬的身價已是今非昔比，索性開門見山直接問孫吳冬到時候是要現金回扣還是禮品。

    供貨商老陳坦誠率直的話讓孫吳冬臉上有幾分羞澀，孫吳冬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跟人談交易，而且還是以一校之長的身份跟人談這種見不得光的交易，這讓孫吳冬心里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在一番扭捏之后，孫吳冬竟然違心地說出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什么回扣不會扣的以后再說”這句話。

    掛掉電話后孫吳冬心里一陣懊悔，后悔沒有說出要回扣的事情。不過，人家供貨商老陳是個明白人，知道像孫吳冬這種初掌大權的人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肯定會有所顧忌，這種事情要慢慢地一點點去誘導，以后做起這種事情來就會水到渠成，有些在這個位置上坐久了的老校長甚至還會坐地討價還價。這些年，這種事情供貨商老陳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也已經在心里開始琢磨著該以什么樣的標準給孫吳冬準備回扣的禮品了。

    3.

    隨后，孫吳冬又撥打內線電話詢問桂國興各級部的學生數。不過，孫吳冬并沒有告訴桂國興他要學生人數想干嘛，桂國興也沒問。

    桂國興告訴孫吳冬，他那邊只有初二和初三級部大致的學生數，初一級部新生報到和學籍一直是莊世濤負責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今年初一級部的新生有多少。桂國興還說如果孫吳冬急用可以直接詢問莊世濤，不過孫吳冬并沒有接這個話茬。

    在掛掉電話之前，孫吳冬告訴桂國興，等初一級部學生報道之后要在第一時間把各級部學生數跟他做一個匯報。

    把這些事情都安排妥當，已是上午十一點半。孫吳冬心滿意足地伸了伸懶腰，腦子里想著即將到手的大把鈔票笑瞇瞇地起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