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從剛上樹梢,一點一點往西方偏移,濃黑的夜色變成深藍。 慕霆淵披上外衫,啞著嗓子喚水。 等了半天也沒見外面有動靜。 他皺皺眉,走出房門。 離了老遠就見垂花門那里并排站著的一群奇形怪狀的人形。 直接氣笑了。 德安看到房門口出現(xiàn)一個人,心里咯噔一下,再瞇眼細瞧,可不是他的祖宗王爺。 驚的一蹦老高。 “兔崽子們,睡睡睡,睡你們個大頭鬼,還不醒醒!” 連環(huán)掌,照著小喜他們一人扇了幾巴掌,把人全部扇醒。 然后顛顛的跑過去:“王爺。” 他見自家主子嘴巴動了兩下,但愣是什么都聽不見,才想起耳朵上還捂著棉球呢,趕緊摘下來。 “蠢貨!端盆水過來。” 被罵的心虛,德安連聲應是:“外面冷,王爺快進屋吧,奴才一會就送水進去?!?br> 門開了又立馬關(guān)上,床帳子里,厚厚的帳簾將所有光線遮擋的嚴嚴實實。 房間依舊沒點燭火,慕霆淵端著熱水回來,掀開帳子,摸著黑替云窈擦拭身子。 心里擱著事,即便累到眼睛都睜不開,云窈還是強迫自己恢復一點神智,拉住他的手,迷迷糊糊,用一種近乎呢喃的語氣。 “如果、我是說如果哦,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我在欺騙你,你會不會就此厭惡了我?” 沒想到她都累成這樣,居然還惦記著這件事,看來是真被嚇到了。 而且,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在乎呢。 正是因為在乎他,所以很怕他會厭惡了她。 慕霆淵又好笑又有點心疼。 差點就繳械投降了。 可一想到這臭東西根本就不信他,發(fā)生任何事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硬撐著解決,而不是第一時間告訴他。 他就生氣。 硬忍著沒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