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裴獗又吩咐左仲,“讓濮陽九到我帳中!” “喏。”左仲應聲下去。 一群將士緊跟過來,呼啦啦地圍著他,滿臉興奮。 “左侍衛,那女郎是何人?” “對對,哪里來的妖精,竟敢打動大將軍的春心?” 一陣哄笑,眾人愈發亢奮。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雙眼嵌了光似的,好奇得雞皮疙瘩都往外冒。 “你小子是在找死?” 左仲一臉復雜。 看到十二娘跳河輕生,大家都嚇壞了。即便是將軍那樣冷靜的人,也臉色大變,二話不說就跳下河去救人。 反而是那個淳于世子,口口聲聲要帶十二娘回去做世子妃的,看見將軍下水救人,他居然落井下石,沖上去給了將軍后肩一記老拳…… 所以,將軍是帶著傷下去救十二娘的。 左仲跟將軍那么久,從不見他這般對另一個人。 二人在河里折騰的那一段,因夜下光線昏暗,在岸上的他們都看得不清,但左仲跟隨將軍的時間很久了,久到憑借一絲微小的細節,就可以判斷出將軍的情緒。 那女郎定是把將軍撩得狠極了。 在將軍撿披風裹住女郎的瞬間,左仲親眼看到以冷靜克制見長的將軍居然支上了帳篷…… 但回來前,將軍就封了口。 那關系到十二娘的名聲呢,怎能傳出去? 左仲只好為難地,不停拱手求饒。 “無可奉告,兄弟們,無可奉告了。” “將軍的私事,不想挨軍棍就別打聽。” — 濮陽九拎著藥箱來的時候,馮蘊的藥效已發作得十分厲害,一張臉仿佛在火爐上烤過,額頭上全是細細密密的熱汗,嫣紅的唇嬌艷欲滴,一聲聲氣若游絲的嚶嚀,全是男人的催命咒。 “這是中的烈藥呀!”濮陽九大驚小怪地瞪大眼睛,“不疏解會死人那種……” 說完,他意有所指地望著裴獗。 “此乃天意啊妄之,與你那陽燥之癥,無不契合,你何不……” 裴獗冷著臉,“閉嘴!” “是是是,我開藥,開藥。” 濮陽九知道他什么德性,替他難受,嘆口氣坐下來,又不滿地念叨,“我們裴大將軍正人君子,不屑小人行徑,更不會乘人之危……” 裴獗不發一言,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便是濮陽九也很難想象,他是如何克制住那燃起的火焰,在近乎失控的邊緣,生生抑住了欲望。 “如何?”裴獗眼眸沉靜,看著馮蘊軟白的臉頰上,羊脂玉般泛著汗津津的潤光,兩排眼睫在無措而可憐地顫動。 這是要勾死人。 他多看了濮陽九一眼。 濮陽九正襟危坐,很懂得惜命。 他就像看不到眼前那一方美景,老神在在地嘆息,“虎狼之藥啊虎狼之藥,下手的人著實歹毒。要不是因為多年為妄之瞧病,本神醫累積了治療的經驗,且小有所成,只怕這小女郎就報廢了。” 換言之…… 馮蘊只是被人下藥才這樣。 而裴獗,卻要常常忍耐類似的煎熬。 濮陽九細問:“何人這么心狠手辣,舍得對嬌滴滴的小娘子下手?淳于焰?” 裴獗冷眼,“說重點。” 濮陽九點點頭,眼風斜著他又夸張地感慨。 “藥下得重,即便有我及時診治,恐怕也會傷及根本,對身子有損……” 裴獗喉結重重的滾了一下,“會如何?” 濮陽九沉著臉,說得比方才慎重。 “這小女郎以后,恐怕是不好受孕,當不成娘了。” — 馮蘊幽幽醒轉。 營帳里有擺放整齊的兵器和盔甲,長短不一,看著便沉重。 她的衣裙不知去向,身上僅著一件寬大的男子中衣,蜷縮在矮榻上,像一朵飽受摧殘的花骨朵…… “這是何處?” 裴獗已經換過衣服,一襲深衣寬袍,背對著她,看不到那一身精實強悍的肌肉,寬肩窄腰挺拔又頎長,明明很好看,可馮蘊總會想到那種肆虐吃人的野獸…… 裴獗沒有回頭,“醒了就吃點東西。” 馮蘊看著左手邊柜子上的湯碗,又看看身上的男式中衣,心里微微發熱,“我的衣裳……” “丟了。”裴獗言簡意賅。 馮蘊想問的是,誰給她換的衣裳。 “我。”又是一個字,裴獗的聲音聽不出什么,好像為她換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馮蘊驀地繃緊,心臟跳得擂鼓似的。 名義上來說,她是裴獗的姬妾,上輩子也同他有過無數肌膚之親。大營里沒有女子,他為她換衣,她應該感激。 可想到今天的事情,想到她昏迷時讓一個男子看光,她仍是有些無法正視…… 裴獗親眼看到淳于焰那樣對她。 在那條長河里,她又幾乎失去理智般強迫裴獗和她糾纏…… 這不是一個正經人干的事。 算了!她就不是正經人,那裴獗自然也不會認為幫她換身衣服,她會覺得難堪或者羞澀吧? 馮蘊搓了搓額角,想說什么,又忍下去,只啞聲問:“幾時了?” 裴獗說,“夜深了。” 回答了,又相當于沒回答。 馮蘊抿了抿唇,“多謝將軍搭救。” “嗯。”裴獗低低應一聲。 “放走敵軍,是我的不對……”馮蘊聲音虛弱,“橫豎我今日的丑態,都讓將軍見著了,是打、是罵,還是要罰,全憑將軍做主,我絕無二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