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是蕭三的未婚妻只有她。 馮蘊讓她說得羞愧難當,委屈自憐下,忍不住還嘴,說了幾句冒犯的話。 陳氏當即拿出當家主母的派頭,把她好生訓了一通,出門時卻到處哭訴,說繼女難管,說不得,罵不得,規矩也教不得。 馮敬廷自然護著后妻。 要不是那天為大伯祝壽,是大喜的日子,只怕就要罰她禁足面壁了。 府里全是陳氏的人,當天便有小話傳出去,說幺房的嫡長女偷偷順走一支樂正子的筆,太小家子氣了,這種眼皮子淺的女郎,不堪為蕭三郎良配。 臺城的貴女夫人們最是閑碎,聚在一起就是說長道短,那時的蕭三公子是貴女們心儀的郎君,馮蘊本就是眾矢之的,這事越傳越難堪,到后面竟說成馮蘊偷盜府里的財物,還不聽主母訓斥,無禮攪三分,頂嘴,蠻橫。 眾口鑠金,馮蘊無從洗刷冤屈,筆也沒有得到…… 后來,那支筆就擺放在馮瑩的臨窗小桌上,她用它寫著那些狗屁不通的詩文,再讓人捎給蕭呈,讓他來點評。 而馮蘊那些惡臭的名聲,全是陳夫人用一樁一樁這樣的小事,慢慢堆積而成,那些貼在她身上的臟污,她用了一輩子都沒有洗干凈。 如果是那時,蕭呈站出來當眾告訴眾人,那支筆原本就是送給她的,他的東西送給他的未婚妻天經地義,那馮蘊會感激她一生。 可他沒有。 汲汲營營的蕭三郎,總是為大局考量的。 就算知道,他怎么會為了她當眾得罪陳氏? 而今…… 他重新送來她年少時的夢想。 卻仍然沒有弄明白。 她要的從來都不是一支筆。 “郎君如玉,深藏筆心,十二這是感動了?”淳于焰輕淡的笑聲,帶著點意味不明的醋意,賤賤的。 馮蘊合上匣子,表情漠然地轉過臉去,看著他。 “世子可以說了,蕭呈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替他干這等偷雞摸狗的事?” “我要說沒有好處,你信嗎?”淳于焰勾了勾唇,手指輕輕撐在面具的鐵棱上,半真半假地笑問: “你不覺得這樣很解氣嗎?” 讓蕭呈親耳聽到馮蘊的拒絕,讓她一句一句比刀子還鋒利的話扎得疼痛卻吐不出怨言…… “十二啊,我這都是為了你,讓蕭三從此死心,不再糾纏你,不是皆大歡喜?” “別假好心。”馮蘊不客氣地冷笑回懟,“世子不會做沒好處的事。而我,也不是隨便讓人利用的人。你要不給我好處,我就去找裴獗告狀,說我從信州失蹤,是你綁架我,謀圖不軌……” 淳于焰眉梢一揚,打量著她。 “你提醒我了。” 他揮退仆女,靠近馮蘊,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低低地笑,“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我就應該將你神不知鬼不覺地留下。鑄一個鐵籠,將你鎖在里面,不讓人找到你,從此,你便只專屬我一個?” 好變態! 馮蘊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眼里似有寒芒閃動,脊背微微一僵,下意識浮出一層雞皮疙瘩。 “瘋子。你可別起這歹心。” “為何不能?你知道的,我想要你,做夢都想……” “我怕你云川的鐵籠不夠我造的。”馮蘊審視他一番,搖了搖頭,“你也提醒我了。往后,我得防著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