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莊子建得寬敞,一條風雨連廊走了片刻才到。 雨夜潮濕,好在淳于焰財大氣粗日子精致而講究。馮蘊住的屋子里燒得十分暖和,銅爐熏香,帳幔輕暖,極盡奢靡。 裴獗看一眼屋子,皺眉將人放在榻邊,便脫她身上的濕衣。 馮蘊身子整個被浸透,不僅不覺得冷,反而火躁躁的,臉頰緋紅一片。可在鬧別扭的情況下,她不想依從他。 “裴獗!” 她又惱又難受,氣得連名帶姓。 裴獗不吭聲,手法嫻熟至極,很快將那軟嫩雪白的嬌娘赤溜溜地扒出來,塞入被子,用力裹了裹。 “我去叫人備水。” 馮蘊臉頰一燙,雙手一時不知如何安放。 原來禽獸的,是她。 裴獗看著她縮在被子里,雙眼凝紅的樣子,轉(zhuǎn)身出去拉開門。 幾個仆女涌了進來。 抬水的抬水,拿衣的拿衣。 淳于焰似笑非笑地跟著進來,無視裴獗的存在,對著馮蘊就大獻殷勤。 “十二起來沐浴。” “衣裳都是嶄新的,看看喜不喜歡。” 他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長身立在屋中,熟絡(luò)地安排仆女,很有男主人的姿態(tài)。 “照顧不好女郎,拿你們是問。” 侍女應諾,連忙去凈房,為馮蘊調(diào)香試水。 在莊子這兩天,馮蘊被淳于焰的仆女照料得極好,確實舒適。 淳于焰是個好享受的主子,下人調(diào)教得很好,會侍候人,不像她屋里那些人,都散漫慣了…… “多謝世子。”隔著一層簾子,馮蘊也不敢起身,但她急需一場蘭湯香浴,緩解身上的不適,洗去那突生的焦渴和層層泛起的古怪溫癢…… 于是,她不著痕跡地提醒裴獗。 “我要沐浴了,將軍下去洗漱吃飯吧。” 她叫裴獗下去,沒有叫淳于焰。 因為,她認為淳于焰理所應當是要離開的,無須提醒。 可話落在兩個男人的耳朵里,不一樣了。 裴獗黑眸駭然變冷,那臉色難看得好似盛滿了整個世界的陰雨。 淳于焰愉悅至極,毫不客氣地抬高下巴,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在正院為妄之兄安排了屋子,有美仆侍候。天色不早了,兄去洗個熱水澡,吃點東西,早點歇著。” 裴獗嘴巴微抿。 “世子客氣。我要留下照料夫人。世子請吧?” 二人都大婚了,正經(jīng)夫妻,這么說是應當,換了別人肯定不用說什么,就此離去。 可淳于焰什么人?他何曾要過臉,講過道理? “十二說的話,妄之兄沒有聽清嗎?” 他賤賤的,欠欠的,笑看裴獗。 “在我莊子里借宿,就得聽我的安排……” 裴獗目光微暗,“是嗎?” 話音未落,拳頭已收緊。 淳于焰方才跟他打那一架,沒少吃悶虧,見狀退了兩步。 “裴妄之,別得寸進尺啊。” 裴獗不說話,盯住他,指著門。 氣氛無端緊張起來。 好像隨時隨地都會再掀起一場暴風雨的廝殺。 馮蘊躺在被子里,只覺風高浪急,越來越難受。 這是媚毒發(fā)作的跡象。 她受不得這樣的煎熬,忍耐著不適叫來仆女相扶,裹著氅子去凈房。 “你們慢慢吵……” 她隨仆女進去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