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風聲寂寂,沒有人回答。 馮蘊靜靜看著他,“以前他們說,齊人不堪重用,我還不以為然,看來真的是我錯了。一念之善,遺禍無窮!” 申屠炯不說話,默默看她一眼,揮手示意身側的人。 “帶娘娘走。” 馮蘊看著走過來的侍從,沉下臉,冷聲訓斥,“混賬東西!你們看清楚,我是何人?你們是大雍的士兵,該當聽令于誰?” 申屠炯是齊人,有一顆齊心便罷了。馮蘊不相信,這里的所有南雍軍,全都與齊軍一條心。 然而,侍從不為所動。 申屠炯也只是嘆息一聲。 “娘娘別怕,不會傷害你的。” 又一揮手,“帶走!” 馮蘊看到四周的人,安靜地站立著,就那樣冷冷地看著自己,心里一沉,怒視著兩個侍衛,“我自己會走。” 鎖鑰嶺。 蕭呈看著黑壓壓涌過來的敵軍士兵,有片刻的怔忡。 此刻所有的兵法和戰術,都失靈了。 不是因為蛇形峽谷有人埋伏,這一點其實他有預判,也做好了會犧牲一部分人的準備。 他只是沒有想到,不等他麾下大軍完全進入嶺口,對方便率先暴露。 然后,殺將上來,頃刻便與齊軍混戰一起,拖住了他們前進的步伐。 對方的意圖,很難理解—— 幾個齊軍將領也都有些懵了。 “雍軍瘋了不成?” 蕭呈沒有說話。 雙方士兵短兵相接,混戰在一起。 沒有陣法,也沒有什么戰術,全然肉搏,打得難解難分…… 蕭呈突然意識到什么。 “不好。中計了。” 他望著寂靜的山巒里,照得亮如白晝的火把。 “傳令下去,快速脫離,不要與對方纏斗。” 胥持在他身側,聞聲大吼。 “陛下,脫離不了。他們纏上來了……” 又道:“公孫,帶侍衛營先掩護陛下離開。” 公孫大聲應道:“是。護駕。” “護駕——” “快快護駕!” 殺聲如雷。 駿馬長嘶。 蕭呈看著眼前混亂的局面,沉默不語,疑惑地皺了皺眉,平靜的面容下,波瀾涌動,血液幾乎都要沸騰起來…… 這事不是裴獗干的。 也不是他干的。 那么,在丹郡,在鎖鑰嶺,還有何人?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他和裴獗就是那兩只鷸蚌,此刻在正面戰場斗得你死我活……有人卻想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這個人是誰? 還能是誰? 蕭呈因自己的想法而警惕起來。 他騎在馬上,一步一步后退,雙眼卻死死盯住鎖鑰嶺的山谷。 “胥持。” 他沉聲命令。 “快馬回營,通知謝叢光,即刻、馬上——鳴金收兵。” 鳴金收兵? 不打了? 胥持不問為什么,勒住戰馬生生掉了個頭。 “屬下領命!” 馮蘊喪失了行動能力。 坐在一輛密封的馬車里,搖搖晃晃,不知會駛去哪里。 這種完全不受自我支配的感覺,已經許久沒有過了…… 短暫的震驚后,她漸漸冷靜下來。 近十年光陰里,有長門、有裴獗,順風順水順財福的日子過得太久,她從起初誰也不信任,到越來越容易信任身邊的人…… 她變得更為柔和。 警惕心也逐漸退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