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論是胸懷,還是做人這股子傲氣,裴獗獨一無二。 “然則——”裴獗盯住溫行溯的臉,“兩軍交戰,刀槍無眼,戰場上相逢,我不會再認你是腰腰的大兄,是生是死,你我各憑本事。” 這話不輕不重更不是威脅,但溫行溯明白。 只要他離開信州,從裴獗敞開的大門走出去,從此不僅是裴獗的敵人,還是腰腰的敵人。 那個為裴獗出謀劃策的女子,已經徹底把齊國當成了敵國…… 溫行溯長嘆一聲。 “我回不去了?!? 他至今沒有背叛齊國,但已經是齊人眼里的叛徒。 信州失陷的責任,是要他來背的。 裴獗沒有多話,告辭離開。 花溪村。 日頭西斜而下,院子里的菜苗長勢很好,幾乎是一天一個樣子。 馮蘊看著在田埂上撒野的兩小只,很是頭痛。 怎會有這樣皮的孩子呢? 當年渠兒是一點也不皮的,他很聽話,很乖順,很懂事。 他生怕有一點做得不好,就會引來旁人不喜,引來父親的責怪。在那座金碧輝煌的宮中,渠兒的身份是尊貴的大皇子,卻每天活得小心翼翼…… 其實那時候她有想過,若渠兒生在晉國,生在裴獗身邊會有怎樣的不同…… 裴獗從沒有表示過喜歡孩子,如果他知道自己曾經有過一個兒子,不知是喜還是怒? “女郎……” 阿左阿右終于學會了跟眾人一樣稱呼馮蘊。 但聲音帶著稚氣,怎么聽都有些好笑。 “這是什么菜,可以吃嗎?我晚上就想吃它……” 馮蘊懶得動,示意小滿過去看看。 很快,便傳來一聲大笑。 “我的小祖宗,這是牛耳朵大黃,又苦又澀,吃了要壞肚子的?!? “那什么可以吃?我們想去挖野菜……” 小孩子嘰嘰喳喳,極是吵人。 馮蘊搖了搖頭,叫兩個小孩子上來。 “我去看村里的農具坊,你們要不要去?” 阿左和阿右當即來了興趣,“好耶!” 農具坊尚在建造,用的是木石和夯土。 一群人干得熱火朝天,村里一些住房不寬裕的也湊過來問,想將就用一下土坯模子,將自家的房屋也修繕一番。 馮蘊過去,便有人熱情地叫她。 “女郎?!? “里正娘子。” 馮蘊沒有空著手來。 兩個部曲抬了一個木桶,是上次請村民喝過的涼茶飲子,甜絲絲的,有金貴的糖不說,還有荷香,匠人們正累得夠嗆,喝上一口,只覺得唇齒留香。 不渴了,又覺得餓。 好多人看著眼前的女郎,甚至覺得去他家當仆從過的都比普通人家好上很多。 于是便有人開玩笑。 “里正娘子,你莊子里還要人嗎?” 馮蘊也跟著笑,“要的啊?!? 又有人說:“我手腳勤快,你看要不要我?一天管兩頓飯就好。” 馮蘊表情沒有什么變化,認真想了想,看著眼前累得淌大汗的工匠和工人,說道:“那從明日開始,在農具坊上工的,一天都管兩頓飯?!? 大家沒有想到馮蘊會如此大方。 正要道謝,就聽馮蘊道: “但工期至少要提前十日?!? 大家面面相覷,果然沒有白吃的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