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龔明誠忽地雙手捂臉,垂頭痛苦嗚咽,問道,“是不是他的怨念不解,他便要一直那樣下去?” 印象中的父親儒雅如清風朗月,頭發總是梳理得一絲不茍,背脊永遠挺直,唇角時常掛著淡淡的笑。 一點不像掌律法刑獄,案件審理的人,更像是個掉書袋的書生。 沒人知道這個書生極為怕疼。 便是騎馬磨破了點皮,他回屋后都要哼唧半天,之后不是步行便是馬車,再不肯騎馬,可現在他卻被那硬如鐵般的尖刺,一次次的穿透身體。 他該有多痛啊。 山呼海嘯般的痛苦兜頭兜腦襲來,龔明誠雙肩抖動,有眼淚從他指縫滴落,掉在地上。 啪嗒,啪嗒,啪嗒…… 越掉越快。 衛清晏眸光幽幽,“是。” 所以,無論是為了恭長英,還是為了龔家,他們都必須早日找出龔長英的怨念,并及時化解了他。 “你說他同你母親關系好,會不會臨死前同你母親提了什么?而你母親并沒按她應承的去做?” 手在臉上胡亂的抹著,長子遞給父親一塊帕子,龔明誠接過,按在臉上,“母親未曾同我說過。 但父親在母親心里的位置極重,事事以他為先,若父親有遺愿,母親必當遵從。” 衛清晏化過不少怨,她很清楚,親耳聽到的未必是真的,親眼看見的亦然。 靠著時煜良久,讓她回了些生機,她緩緩起身,“他的話你也聽見了,你們龔家有人對他背信,讓他死不瞑目,才有了如今的這些事。 想要查明他的怨念,勢必要抽絲剝繭,人最經不起探究,哪怕是你心中完美的人,真正查下去,也可能發現他的真實面目或丑陋,或美好,亦或者兩者兼有。 甚至還可能牽出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想好了再決定要不要解怨,若有需要可派人前去安遠侯府。 記住,只有七日,七日后怨念未解,龔府必揚喪幡。” 頓了頓,衛清晏到底是提醒了一句,“龔二爺那邊也莫忘了。” 或許幺兒與老父親更親近,能想起點什么。 說曹操,曹操到。 龔家二爺龔明樓的聲音自外頭響起,“大哥,聽聞大嫂今日頭疾又犯了,可還好?” 衛清晏看了眼床上依舊睡著的人,撿起地上兜帽,戴好,轉身往房門外走。 龔明誠起身,“我送姑娘。” “留步。” 被說留步的人,并未留步,示意小兒子守著妻子,由大兒子攙著跟在了衛清晏兩人身后。 他依舊腿軟得厲害。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