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酒醉泄天機-《亂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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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安慶緒也不勉強,拍開酒壇封泥,自顧自的塞滿一碗酒,端起來咕咚咕咚一飲而下,然后又將酒碗重重的頓在條案之上,大呼痛快。絡腮胡須上沾著滴滴晶瑩的酒珠,隨著笑聲顫動,又噼里啪啦的掉落在榻席上、條案上。
養足了精神,安慶緒又恢復如初,但談起太原倉被燒還是不免恨恨然。
“聽說陜州城中的**主將叫秦晉,高仙芝早就腳底抹油溜了,只這名字聽著好生熟悉!”
孫孝哲將手盤中羊骨撥拉到條案上,又從銅盆中叉起一整塊羊肩,放在盤內。
“此人正是新安縣尉秦晉!”他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道:“據說此人升官了,天子親自擢升他為弘農郡長史!”
侍立的仆役拿起通條,在屋子中間的銅爐內輕輕撥了一陣,火炭頓時由暗轉亮。外面風雪呼號,郡守府的后堂卻滿室生春。安慶緒的鼻間額頭都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層汗珠。吃了兩大口蘸滿芫荽胡椒的半生羊肉后,才語氣頗為奇怪的說道:
“說不定崤山的大火正是此人所放,那崔乾佑一連旬日間杳無音訊,沒準也栽在此人手下!”
孫孝哲點頭道:“下走也曾想過,只是想不通透,一介書生,如何能打得過久歷沙場的老將老卒?”
安慶緒嘿嘿笑了起來,孫孝哲這話半似為崔乾佑解釋開脫,半是為自己說話。這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縱使智計過人如此者,也難逃此關。
“秦晉那豎子曾打敗了將軍,現在又打敗了崔乾佑,甚至可能將其一把火燒死,豈非足證崔乾佑不如將軍多矣?何必再耿耿于懷?今日咱們將這廝攆的如喪家之犬,大仇便算報了一半,待明日探清行蹤,再提兵殺過去,生擒活捉!倒得那時,我倒要代將軍問他一問,究竟孰勝孰負啊?哈哈……”
安慶緒兩碗酒下肚,便已經醺醺然,口中言語更似開了閘的洪水。孫孝哲也不和他一般見識,若是旁人如此勸慰人,怕是只能換來一頓老拳相向。
說了一陣秦晉,安慶緒忽然眨眨眼露出了一副故作神秘的樣子,繼而又變戲法一樣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份帛書軍報。
“孫將軍看看,這份捷報寫的可還中意?”
孫孝哲擦了擦手上的汁水肥油,接過帛書,才看了幾眼就眉頭大皺,指著那帛書問道:
“這,這軍報,殿下可是斟酌好了的?”
安慶緒不滿的揮手道:
“莫要以為此乃酒后之作,琢磨這封軍報時,可是滴酒未蘸呢!將軍只說,行與不行,功勞可還滿意?”
孫孝哲胸口起伏,他們這一路不過是拾人牙慧,甚至連拾人牙慧都算不上,可在軍報中安慶緒夸大其詞,顛倒黑白,將硤石與陜州兩戰寫的驚天動地,逼得高仙芝火燒太原倉,斬首三萬余。
“若要大夫知道了實情,又,又如何能,能放過你我?”
這等明晃晃的欺騙,若等到元日之后安祿山登基,那就是欺君冒功,是要殺頭的,就算皇子一樣要受到嚴厲的懲罰。孫孝哲真想掰開安慶緒的腦瓜看看,里面塞得都是些什么東西,竟能想出這等自蹈死地的法子來。
誰知安慶緒竟絲毫不覺害怕,反而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
“孫將軍還不知道吧?”隨即又拍著腦袋自語了一句,“嗯,這事多半人都不知道,父皇,父皇要對外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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