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煮酒醉論道-《亂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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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千里說了啰哩啰唆一堆話,秦晉聽的云山霧繞。
“以陳某所見,高大夫的事長史君已經竭盡所能了,不若就此罷手,否則牽扯進去,惹怒了天子,唯恐自身難保!”
秦晉定睛細看陳千里以確定他說的是不是醉話,兩個人酒酣正濃,說這些話難保隔墻有耳,他又陡得警覺了起來。看到秦晉的這一番好似做賊心虛的表情,陳千里嗤笑了一聲:“長史君怕甚來?大唐又不會因言獲罪,似這等酒肆中,說話比你我兄弟駭人千百倍的都有,沒人會當真的!”
“是嗎?”
在秦晉的印象里,封建王朝因言獲罪的例子不勝枚舉,怎么這里的酒肆就隨便說呢?
陳千里就像發現了新鮮寶貝一樣呵呵笑著:“因言獲罪那是漢朝,幸虧你我兄弟沒生在武帝之時……”說著,他打了個酒嗝,然后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肥碩的肚子,“否則這里隨便響動一陣,都要被捉了去過廷尉府的大獄!”
陳千里所指的肚子秦晉是知道的,武帝時甚至有腹誹之罪,只要當權者認為某人有過不臣想法,便會抓起來下獄,可以說羅織罪名無所不用其極。
至于大唐,雖然唐律依舊嚴苛,但執行起來卻遠不如兩漢那般嚴謹,到了開元天寶年間,朝野上下一派開放散漫氣息,誰又有功夫整日里揪著律條過日子呢?
就算朝中的宰相們相互間拆臺斗法之時,也沒人再提起大唐的律法作為是由,去打擊各自的政治對手。
陳千里的醉意更濃了,話也越來越離譜。
“前漢藩王造反,有七國之亂,藩王兵力不可謂不強,為何朝廷盛而藩王敗?無他,皆因法度完備,上下其一!我大唐又因何有逆胡安賊坐反?無他,皆因法度廢弛,天子政令朝行夕改,墨敕斜封屢見不鮮,時間日久,從上到下都只重私恩,而忘公法,安賊焉能不反?就算安祿山在兩個月前死了,造反不成,也會冒出來**山,張祿山……”
秦晉沉默不語,陳千里說的沒錯,唐朝到天寶年間,中央朝廷與地方之間的羈絆已經到了難以為繼的地步,身為皇帝的李隆基不想著如何完善制度,而僅以私恩籠絡邊將,往往節度使掌管數十郡的軍政財權。地方財稅,節度使可有權提調,地方官的任命可有權干預,到了近幾年郡太守的權力幾乎已經被節度使所掏空。
試想想,軍政財權無一掌握在朝廷手中,就算安祿山被打壓下去,只怕做了四十多年天子的李隆基一死,邊將造反者也一定不止一人。
朝廷邊患日甚,需要邊將節度使為它打勝仗,便竭盡所能的擴充其權力,但日久之后又覺得難以制衡,再想收權卻難上加難,于是只能哄著,給更多的好處和權力,如此飲鴆止渴,國事焉能不敗壞?
秦晉忽然有一種想法,也許李隆基并非沒意識到邊將節度使的尾大不掉,也并非不知道墨敕斜封的害處,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這時,他才有些恍然,李隆基今日所說天子當的苦,并非全然是在演戲,也許有幾分真意在里面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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