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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是奸佞狡詐，難以畢其功于一役！”

    　　“大錯(cuò)特錯(cuò)！”

    　　裴敬毫不客氣的予以否定，楊行本有些不服氣。

    　　“你倒是說個(gè)子丑寅某出來！”

    　　“皆因楊國忠身后有天子的支持，只要天子一日尚在，楊國忠便一日不倒！”

    　　裴敬的話讓楊行本大吃一驚，竟有些張口結(jié)舌了。

    　　“這，這如何可能？”

    　　在楊行本的心中，盡管天子在兵變中威信稍稍打了個(gè)折扣，但仍舊是高高在上，而難容質(zhì)疑的，裴敬赤.裸.裸的指責(zé)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裴敬，你，你……”

    　　他本想說你放肆，但那個(gè)放肆兩字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自心頭騰起，令他從前所未有的角度看待長安的政爭。如果是天子一直站在楊國忠的身后，那么楊國忠在半年多以來昏招迭出卻仍舊屹立不倒，便也順理成章了。

    　　只是，楊行本仍舊有一點(diǎn)難以理解。

    　　“天子這么做，對，對朝廷又有什么好處？難道，難道，天子就看不出來，楊國忠對朝局有著，有著……”

    　　楊行本直覺得說話困難，甚至是呼吸困難。一個(gè)個(gè)前所未有過的想法從心頭跳出，震得他有些難以自持。

    　　反倒是盧杞面色冷靜，表情似有恍然。

    　　“當(dāng)今天子最擅長制衡之道，楊國忠的存在，正是為了鉗制……”

    　　“鉗制將軍……”

    　　楊行本未等盧杞說完，就接了上來。

    　　“非也！”

    　　裴敬再度出聲。

    　　“咱們將軍雖然厲害，但此前在天子的心中還遠(yuǎn)未到與楊國忠平起平坐的地位。”

    　　楊行本不解，問道：

    　　“那是為了制衡誰？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總該可與楊國忠平起平坐了吧？”

    　　兩個(gè)問題問的部分主次，又毫無邏輯，盧杞不肯放過機(jī)會(huì)，嘲笑了楊行本幾句。

    　　楊行本瞪了盧杞一眼，正要與之繼續(xù)爭辯，裴敬又打斷了他們再次摩擦出的火花。

    　　“到了這等時(shí)刻，你們就給將軍省點(diǎn)心吧，早日和家中交代完畢，便從容出京！”

    　　說到此處，裴敬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又問道：

    　　“你們兩個(gè)就沒想過要留在京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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