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虛驚又一場-《亂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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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一聲,張清剛端起來的陶碗跌落在地上,熱水灑了滿身,顯得十分狼狽。但這位身為京兆尹的皇親已然顧不得自己的失態,直直的盯著李泌,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
“這,這,你,你是要造反……”
李泌毫不退縮,以凌厲的目光回應著張清的直視。
“天下都要亡了,張大尹還拘泥甚的俗禮?”
一時之間,屋內的氣氛也驟然緊張起來,太子李亨低頭沉吟,遲遲不表態,張清和李泌之間又產生了嚴重的分歧。反而是始作俑者的秦晉當起了旁觀者,在李泌身后觀察著太子李亨的表情變化。
有那么一瞬間,秦晉甚至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絲同情與悲哀,明明身為儲君將會繼承整個帝國,非但沒有得到應有的培養和助力,反而要承受著所有人的敵意與恣意的打壓。
能夠在這種險惡的環境中隱忍十余年而不倒,秦晉相信李亨不是個無能之輩,但隱忍蟄伏的久了難免也會對他的性格造成不可逆的影響。那就是過于謹慎,過于謹慎帶來的副作用則有另一種說法,即膽小。
早在上一次兵變時,秦晉就領教過李亨的膽小,無論是做出決定之前或之后,都擺出一種置身事外的態度,這也是為什么李泌能夠瞞著李亨擅自行事的原因之一。難道經歷過一次失敗之后,李亨仍舊舊習不改嗎?
如果依舊沒有擔當,不敢站出來承擔大任,面對權臣佞宦悍將,這樣一個弱勢天子的下場將可想而知。
然則,秦晉在此時此刻只顧著為李亨著急,卻全然沒有想到,倘若這位太子是一位像太宗那般強勢的天子,今后自身的下場可能就大為堪憂了。
秦晉自然從上一次的失敗中汲取了教訓,戒掉自己的冒失和魯莽,只靜靜的等著李亨表態,只有李亨表態,他才會將自己的態度和盤托出。
而李泌依舊是那一副急脾氣,見李亨默然不語,竟急的聲音顫抖。
“殿下,別再猶豫了,再猶豫,這天下就真的要姓安了,難道,難道殿下甘心到蜀中去做個樂不思蜀的后主嗎?”
啪!
幾案上的陶盆陶碗隨著巨響震的叮當作響,將本打算慷慨陳詞的李泌下了一跳,他驚訝的望著甚少發作的李亨。卻見李亨雙掌重重拍在案上,臉也漲成了紫紅色。
“別再說了!”
李泌的眼睛里又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太子如此大作反應,顯然是被自己的話語激怒了,只有激怒了才會逼他痛下決心。然而李亨直說了一句,竟又沉默了,好半晌才抬起頭來,看向李泌的身后。
秦晉一直在觀察著李亨,現在看他望向自己,目光里仍舊沒有決斷,不禁暗嘆一聲。無怪乎歷史上的安史之亂歷經十年也沒有徹底平復,安史覆滅之后,各地紛紛割據變成了既定事實。
這樣一個沒有擔當,沒有魄力的天子,縱使城府甚深,心思謹慎,于當今形勢又有何補益呢?
“秦使君以為,我不該到蜀中去?”
既然李亨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秦晉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再等他表態了,再等只會等的遷延不決,耽誤時機。
“殿下當然不該走,也不能走。當今天子年邁,心思體力都不堪重負,唯有殿下春秋鼎盛,正當于危亡之際挺身而出,力克強賊,恢復天下。”
這番表態之后,秦晉沒有繼續如李泌那般的苦勸,只靜靜等著李亨的回應。屋中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沉默的讓所有人倍感煎熬。
所幸這種煎熬沒能持續太久,李亨終于又開口說話了。
“如此便仰仗秦使君與先生了!”
說罷,李亨起身離席,對著秦晉與李泌長身一揖久久不起。與此同時,京兆尹張清卻如大難臨頭般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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