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善后非易事-《亂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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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被燒毀的中軍營地尚還好說,畢竟大火將地上的木質(zhì)建筑燒成了灰碳,只須將溝壑填平,就可以大致算是完工。然則,那些保存完好的軍營則是最麻煩的,經(jīng)過數(shù)月以來不間斷的修葺加固,拆除的難度不比重修一邊要容易多少。
有人建議不如也用一把大火全都燒了干凈,但秦晉和郭子儀商議之后還是沒有采納這個建議。叛軍修建軍營和各種設(shè)施使用了大量的木材和鐵器,這些東西都是不能隨意丟棄的物資。既然燃眉之急已經(jīng)解除,何妨花費些人力物力,將其收攏歸置呢?只要做好人力的配置,一切也就不成問題。
俗話說,天子腳下無小事,何況這種關(guān)乎人力使用的大事?秦晉為此轉(zhuǎn)呈向李亨請示允準。在得知了他的初衷以后,李亨欣然表示同意,并讓他和廣平王一同負責(zé)此事。
現(xiàn)在就算瞎子都看得出來,天子事事都讓秦晉拉上廣平王,一則是給他鍛煉的機會,而來也是在為其積攢功績和資歷。
秦晉本人對這種安排并不反感,廣平王其人謙遜好學(xué),彬彬有禮,全然沒有李家子弟的驕橫與跋扈,相比較而言他的那些叔叔們就不怎么惹人喜歡了。
眼看著長安之圍已解,宗室們便紛紛上書李亨,請求裁撤民營,讓他們各回各家。畢竟這些天潢貴胄們都是自打出娘胎就嬌生慣養(yǎng),衣食住行無一不有人悉心伺候,到了民營中一切都要親力親為,非但如此還得眾人在一個鍋里爭食,夜間數(shù)十人擠在通鋪上睡覺,這種日子和受刑坐牢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不過,關(guān)于這一點,百官們的意見卻出奇的一致,認為戰(zhàn)事尚未底定,長安城外的局面也沒有徹底平靖,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反復(fù),朝廷根本就沒有多余的人力和物力來估計數(shù)以萬計的宗室,因而強烈要求天子繼續(xù)將這些人繼續(xù)關(guān)在民營里。
對此,李亨還是頗感為難的,他所思慮的遠比普通臣子要多,為朝廷節(jié)約人力和財力誠然是應(yīng)有之議,但對待宗室過于刻薄也是不爭的事實,這個凌迫宗室的帽子怕是要遲早扣在自己的頭上。
因而,李亨在此事的表態(tài)上竟出乎百官們的預(yù)料,而有些模棱兩可。
不過這件事沒有朝臣的配合是無法強行實施的,十王宅早就毀在太上皇西狩之初,在李亨返京之初亦曾將宗室們安置在東宮,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幾個脾氣剛烈的宗室得知了天子和百官們關(guān)于此事的對話不禁勃然大怒,紛紛表示要親見天子,當初把他們送進民營時也是說等到長安之圍一解之后就恢復(fù)從前的待遇,可現(xiàn)在明顯是要食言的趨勢。
秦晉在這次即將要演化為沖突的危機中,再一次做出了出人意表的決定。僅僅一日功夫,就向天子上書,表示應(yīng)該依照當初的約定,將宗室們放出民營。
李亨萬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為他解圍的竟是秦晉,大喜之下也申明了態(tài)度。
“朕確有解放宗室的想法,可大臣們都說人力物力難以支應(yīng),因而也是左右為難啊!”
這既是表明態(tài)度,也是變相的求助。
豈料秦晉卻從容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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