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義士欲求死-《亂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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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江寧城外戰鼓聲聲,攪擾的李璘心神不寧,再加上季廣琛等人投靠了高適,他只得日日躲在大都督行轅里唉聲嘆氣。襄城王李偒見父親如此頹喪,便打算勸說其決一死戰,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也總比日日躲在城里擔驚受怕的等死要好。
的確,自從季廣琛等江淮系的人馬紛紛叛逃以后,李璘便再無舉措,似乎已經絕望了。
“父王,難道咱們起兵從江陵順流而下就是為了到江寧等死的嗎?”
李璘似乎完全聽不到,只半依靠在軟榻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手中的書卷,好像只有從這書卷中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他不自然的扭了扭歪向一側的脖子,連日來的失眠使得脖頸僵硬而又酸痛。
對于這種無視,李偒終于忍無可忍,徹底發作了,只見他激動的奔了過去,一把搶下李璘手中的書卷,然后又狠狠的摔了出去。
“讀書,讀書,如果父王只想著‘輸’,當初又何必答應舉兵?現在難道就甘心自此斷子絕孫嗎?”
被搶走了手中的書卷,李璘終于有了反應,但聲音還是有些遲鈍。
“起兵?
當初如果不是你攛掇著薛鏐設計逼迫于我,你我父子此時還在江陵安享太平日子呢,何至于有如此慘境?”
李偒被氣的連連喘著粗氣,努爾笑道:
“難道都是兒子的錯?難道父王不想君臨天下嗎?”
到了此時此刻,李偒算是徹底看明白了,他這個父親一輩子軟弱又沒有擔當,既想穩定天子寶座,卻又不敢面對挫折與困難,難道他能指望這種人來力挽狂瀾么?
一念及此,李偒絕望了,他實在想不通,怎么就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難道一開始的紛紛來投都是假象嗎?憑什么朝廷派了個光桿節度使過來,就把一眾江淮人馬都拉攏了過去?
“凡事你自作決定,難以決斷的就去問韋長史吧!”
看著兒子似癲狂發作般的仰面長嚎,李璘終于說了句還算正經的話。
李偒忿忿的轉身離去,甚至都不顧君臣父子間的禮儀,留下一副完全無所謂神態的李璘獨自留在黑暗之中。
不過,當他找到韋子春以后,這位背寄予厚望,甚至于被當做救命稻草的廣陵大都督府長史也是兩手一攤無可奈何。
現如今的局面,韋子春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更何況他擅長的是謀劃長策,而非應對這種具體的兵事提調。原本他建議永王李璘扼江陵而坐鎮廣陵,盡收江淮之地以為根基,這的確是再合適不過的長策,然則正因為李璘父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策,才導致了如今的局面。
他想了想終于還是沒忍住,直言道:
“如果不是永王與襄城王連夜奔逃,江淮諸將又何至于一夜之間就四散而逃了?”
被韋子春如此指摘,李偒的臉面很掛不住,想要說幾句硬氣話來遮掩難堪卻又實實在在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好半晌,他垂頭喪氣的癱在座榻上,目光有些呆滯。
“事已至此,只請先生能挽救我父子于艱危啊!”
韋子春搖了搖頭。
“韋某受永王大恩,自然會以死報之,現在朝廷在江南已然成勢,再想改變已經難上加難。”
李偒像被燒紅了的炭火燙到屁股一樣 ,騰的一下跳了起來。
“難道,難道一丁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韋子春默不作聲,但這無聲的回答已經足夠了,李偒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他不想死,他不想從此遺臭萬年,世世代代都要背著叛逆的罵名,他還想做太子,然后再做天子呢……可到了現在,所有的幻想都已經成了黃粱大夢,甚至于連這黃粱大夢的味還沒聞到,就已經被殘酷而冰冷的現實砸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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