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甚?廣平王摔斷了腿?” 張皇后驚訝激動之下,竟將口中的葡萄皮和籽一股腦的咽了下去。 從旁伺候的宦官又從置滿了冰塊的銀盆里挑出一顆晶瑩剔透,通體碧綠的葡萄粒遞了上去。豈料,張皇后一抬手把他手中的葡萄打落在地。這可把近侍宦官嚇壞了,以為自己又犯了什么錯誤,趕忙趴在地上口中連連求饒。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殿下責罰!” 張皇后卻根本不理會那“自作多情”的宦官,只盯著自己的兄弟張清。 “消息從哪里聽來的?不是那小崽子使的詭計吧?” 張清自打就任劍南軍兵馬使以后,行事就很是低調(diào),平日里就算有事也很少往長安城里跑,為的就是避嫌。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發(fā)力的階段,倘若有一星半點的疏忽,他的外甥也就很可能與皇位失之交臂。與此同時,張氏家族也會與權傾朝野失之交臂。 “姐姐毋須質(zhì)疑,廣平王在校軍場當眾墜馬,左腿骨折,骨頭都支了出來,豈能有假呢?” 張皇后愣怔不知如何是好了,李豫的受傷太過巧合,與其說巧合不如說就是有意為之,可他居然對自己如此狠心,當眾墜馬,萬一有個閃失就是癱瘓抑或喪命也大有可能。 “怎么沒摔死他呢!” 良久之后,這個風韻猶存的皇后恨恨自語了一句。 姐弟二人的談話讓那個跪在地上的宦官暗自舒了一口氣。原來不是自己的錯,是皇后又受了廣平王的氣。皇后的氣性大,后宮里幾乎沒人不知道,尤其是她的近侍宮人,早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趴在地上的宦官抬起頭來瞥了一眼地上那顆通體碧綠的葡萄,禁不住舔了舔嘴唇。這東西可不是中土之物,乃是從西域不遠萬里運過來的, 其間所耗費的財力物力,常人難以想象。幾乎是一顆葡萄比起同等大小的黃金都要值錢呢!其實,關中也有種植這種西域傳過來的稀世水果,可就是不夠甜,不夠水靈…… “廣平王受了傷,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長安。姐姐,此前咱們的一切計劃恐將化為烏有了啊,須得立即想辦法應對才是!” 張皇后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我就不信他半點都沒有裝假,派幾個得力的御醫(yī)過去,替他診治,但有發(fā)現(xiàn)半點作假,就治他個抗詔之罪!” 張清的聲音有些低沉,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 張皇后又瞪了他一眼。 “那還不快去安排處置?待在這里唉聲嘆氣就能達成所愿了?” “皇后殿下,殿下,萬歲醒了,醒了……” 剛訓斥了弟弟張清,張皇后又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消息。話音未落,一個氣喘吁吁的宦官奔置殿內(nèi)。這是甘露殿內(nèi)侍奉李亨的內(nèi)侍,只是早就被張皇后收買了,所以他才會第一時間跑來報信。 登時,張皇后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偏偏卻又不能吐,只能強忍著把惡心壓進肚腹之中。強忍住上涌的怒氣,她又瞪了一眼當場呆住的弟弟,斥道: “還愣著作甚?等死嗎?” 說罷,張皇后再也不理會驚醒過來的弟弟,急急的趕往甘露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