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天子漸瘋魔-《亂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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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承嗣的臉上已經見了汗,他發覺自己從前屢試不爽的那一套行事辦法在秦晉面前似乎失靈了,幾次被訓斥下來,他總算是發現秦晉并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談話,更不喜歡部下曲意逢迎,換言之,那些大膽爭論的人反而會得到更大的尊重。
但是,田承嗣多年軍中生涯所養成的習慣已經深入骨髓,讓他放肆的與秦晉爭論,那是無論如何也提不起勇氣的。別看他在陣戰時殺人如麻,可到了秦晉面前便不由自主的戰戰兢兢起來。
“大夫容稟,末將的確是孟浪行事了,但也都是基于末將對曳落河的了解。”
秦晉有些好奇,便問道:
“此中難道還有不為人知的隱秘?”
田承嗣一笑。
“這也算不得什么隱秘,在洛陽朝廷中恐怕也是盡人皆知,尹子琦那一系人與曳落河素來不和……也單單是尹子琦一系人馬,曳落河更像是軍中的另類,幾乎與絕大多數的派系都有齟齬和過節,甚至于戰場上背后捅刀子,拆臺的事也是頻有發生……不過安,安賊祿山就是信任他們,盡管不少人都在告狀,曳落河上下始終都是安賊的親信精銳。”
田承嗣又看了秦晉一眼,繼續說道:
“末將聽說同羅部的烏護懷忠也在神武軍中,他們同羅部與曳落河的過節更大,甚至幾次兵戎相見。只是后來同羅部的精銳都折損在了新安城下,從那以后就再沒有任何一系人馬能挑戰曳落河在安賊面前的地位了!”
這些事秦晉還是頭一次聽說,但以往即或是聽說了,也不可能作為左右神武軍行動的情報盡信,畢竟事關重大又豈能以流言判斷呢?不過,現在從田承嗣的口中說出來,他也不覺得以此決斷有什么大問題。
多年以來,烏護懷忠一直統領秦晉的親衛,很少離開他的左右,這些往事舊事幾乎從未聽此人提過。不過,以后來的推斷,秦晉以為,同羅部在新安的慘敗,并非全然出于神武軍的奇計與運氣,這其中還有另一份助力,而這份助力的來援正是當時節制同羅部的孫孝哲。
其實,不論唐朝內部還是安賊叛軍內部,各派系之間的傾軋都是旗鼓相當的,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所拼的并非是哪一方更厲害,而是哪一方犯的錯誤更少。
在這場戰爭的前半段,顯然是唐朝內部所犯的錯誤更多。但風水輪流轉,一晃數年過去,又輪到安賊叛軍內部頻頻出現問題。
先是安祿山不明不白的慘死,其死后各派系之間的矛盾也都從臺下被放到了臺面上,昨夜曳落河的作壁上觀恐怕就是其最基本的表現。
突然間,另一個大膽的想法從秦晉的腦中蹦了出來。
“曳落河既然不受安慶緒的待見,有沒有可能勸降他們?”
田承嗣顯然也被秦晉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曳落河此前作為安祿山最信重的親衛,從來不會有人懷疑他們對安祿山對大燕的忠誠。但現在安祿山在傾軋中悲慘的死去,曳落河失去了效忠的對象。而新繼位的安慶緒顯然并不怎么信任他們,那份由忠誠于安祿山轉化為對偽燕的忠心還能否繼續存在,不都成了未知之數嗎?
田承嗣甚至于能聽到自己胸膛里清晰的傳出心跳聲,秦大夫的想法往往出人意表,實在令人欽佩敬服,不過他在隱隱擔心,擔心自己成為勸降的使者。
當初在安祿山麾下時,田承嗣與曳落河也頗多齟齬,這些生番胡人做事從來不講究規矩,只要安祿山允許或者默許,便沒有什么不敢做的。如果他們還記著仇,自己若成了勸降的使者,豈非送羊入虎口?
正在田承嗣擔憂自己處境的當口,秦晉卻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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