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六章:明暗難分辨-《亂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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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郡建設耗用的都是民脂民膏,知道愛惜本意不錯,但卻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
“本末倒置?”
薛景仙對杜甫的說法大為不解,又暗自納悶,愛惜民脂民膏不一直是使君日日所強調(diào)的嗎?怎么又成了本末倒置?
“下吏愚鈍,請使君解惑!”
“江山社稷自當以民為本,財物損失三兩年便可復來,若人口有失,無二三十年之功又豈能得以恢復呢?”
這種說法在官場上其實并不占主流,雖然人人都知道民為貴的道理,但做一任地方官,大都只重視土地財賦,而能產(chǎn)出財賦的主體,亦既是百姓,反倒不甚注意了。說白了,就是絕大多數(shù)人只注重眼前的實利,只要能為升官進爵增加籌碼便都是有用的,那些費力又不討好的事自然很少有人真正的放在心上。
薛景仙本就是個極聰明的人,杜甫只須淺淺的一說,他就立即明白了,于此同時又暗暗感嘆。像杜使君這種實用之官如果放在天寶年間恐怕永遠不會有出頭之日,也只有秦大夫這種不世出的大人物才會如此重用吧。他自己心下也有個譜,不論那一朝做官,靠山是絕對少不得的,否則即便懷才也百分百是不遇的下場。
正如杜使君的靠山是手握半數(shù)天下的秦大夫,以薛景仙看來,秦晉如今正處于蒸蒸日上的階段,大有當年魏武王的氣象,如果不趁其未起之時抓住機會,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也就晚了。
但是,薛景仙畢竟是個小人物,也沒有機會接觸秦晉,因而死死得抱住杜甫的大腿也就成了唯一的選擇。最初之時,他以為這個杜使君不過是個腦子一根筋的書呆子,好糊弄的緊,但經(jīng)過接觸之后才發(fā)現(xiàn)與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因為杜甫是個想做些實事的人,可不是通過簡單的黨附或是奉承收買就能搞定的。
所以,這些年他也狠狠的下了一方功夫,在協(xié)調(diào)民營與郡守府之間做的出類拔萃,大有無人可以取代的勢頭。就連他自己都禁不住感慨,此前做官只想著撈錢,趕緊還了那些捉錢令史的印子錢,幸虧后來孫賊進犯關中,捉錢令史們也都死無葬身之地,一場大災禍反而使他解脫了。
如果在三年前,薛景仙無論如何也不敢想象,自己會有今日。暗自感慨了一陣,他不敢多做失神,畢竟在杜使君面前,可能造次。
“使君教訓的是,下吏叮當銘記于心!”
原本還有些談笑自如的杜甫忽而面浮陰云,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
“孫賊敗落后,秦大夫曾叮囑杜某好好經(jīng)營馮翊,今日又親口下令放棄,一定是形勢又有了變化,否則以潼關與馮翊神武軍之力,就算難于收復長安,擋住吐蕃人的兵馬東進還是應該綽綽有余的吧?”
其實,這也正是薛景仙的疑惑之處,現(xiàn)在的神武軍在絕大多數(shù)人心里就是一支戰(zhàn)無不勝的神兵,而今兵強馬壯比之三年前強了又豈止一星半點?如何還要一如三年前般放棄馮翊呢?
“使君的意思,難道河北有變?”
杜甫沒有答話,只輕輕點了點頭。
……
秦晉一日之前就同時接到了盧杞和楊行本發(fā)來的急報,他們都通過各自不同的渠道偵知史思明與吐蕃人正在秘密接觸。這是一個危險訊號,別看叛軍被趕出了都畿道,但河北半天下不是白叫的,范陽又囤積有大量的糧草和兵器甲仗,再者史思明并未損失人馬,只要他想,就隨時可能取安慶緒而代之,篡奪所謂的大燕皇位,登基稱帝。
正是因為如此,秦晉才不愿意在眼下輕舉妄動,如果一旦與吐蕃人鏖戰(zhàn)膠著,萬一史思明當真在背后捅了刀子,便抽身乏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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