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八章:軍法與人情-《亂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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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昌坊青龍寺,往日香客摩肩接踵的場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隊隊甲葉森森的軍卒,這里囚禁著大量獲罪的權(quán)貴子弟。作為打擊陰謀叛亂者的直接結(jié)果,不論政事堂還是神武軍都不希望看到這些人出現(xiàn)意外。
所以,早就人滿為患的監(jiān)獄并不適合囚禁這些有罪的世家子弟,相較而言青龍寺作為場地提供方,然后由神武軍派兵看管,則成了最好的結(jié)果。
因為香取寺直接參與了叛亂了緣故,本該是佛門清凈地的各大佛寺都變得噤若寒蟬,他們或是害怕受到牽連而遭受無妄之災(zāi),或是原本就心懷著鬼胎,因為心虛而惶恐不安。
青龍寺的寺產(chǎn)并不多,在個大佛寺中算是最“窮”的,所以趁著亂世大量瘋狂的兼并土地自然也就沒有他們的份。而且,清丈土地一開始,青龍寺就極為配合,不但公開了所有的財產(chǎn)和土地,就連依附于土地的佃農(nóng)也都打算悉數(shù)交與朝廷,讓他們自立門戶。
這個自立門戶的背后可有著太多的舉措,想要自立門戶便必須擁有自己的土地,換言之,青龍寺的長老們已經(jīng)商定可以舍棄一部分寺產(chǎn),來支持佃農(nóng)們重新成為良家子。
當此之時,所有的地主豪強,不論佛寺還是勛戚世家,都玩命的斂財,兼并土地,青龍寺的做法就像一股清流,很快便吸引了秦晉的注意力。
為此,秦晉還特地叮囑政事堂要對青龍寺的所作所為予以表彰,并發(fā)布公告,在朝野上下樹立典型。
由此之后,青龍寺竟搖身一變,隱隱成了長安城內(nèi)的佛寺之首。其它佛寺見狀雖然不是滋味,可畢竟狠不下心來搞什么割肉喂鷹的把戲。
獨孤延靖憤怒的扔掉了分派給他的一塊冷馕,在他看來,看守們每日用籮筐裝滿了冷囊,一塊塊的分發(fā)給他們,這種行徑與喂豬,喂狗還有差別?從小就錦衣玉食的人又怎么可能受得了這種屈辱?更何況,那冷囊硬的幾乎可以用來當石頭砸人。
“十二郎啊,聽話,趕緊把馕吃了,否則便要再餓上一日,用不了幾天的功夫,怕就要撐不住了啊……”
青龍寺里關(guān)押了大概有三四千人的勛戚權(quán)貴子弟,每一家但拎出來都有著顯赫的祖上,耀眼的家世,可現(xiàn)在被人豬狗一樣的關(guān)押在一起,圍著豬狗都咬不動的食物,甚至連水也不管夠的供應(yīng)。
每人每日,除了一小塊冷硬的馕餅,便是淺淺的一碗冷水,若是不夠,餓了、渴了也只能等著明日放飯時才有。
獨孤家是唐朝的貴戚大族,僅僅男丁就有數(shù)百人,他們原本都裹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突然間從天上跌落地獄,都變得無所適從,甚至于歇斯底里。
“吃了,也不過是多茍活幾日,我寧愿餓死,也不受這屈辱!”
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們是被香取寺叛亂牽連進來的,其實也不是牽連進來的,實則他們獨孤家本就是幕后的策劃者。這還要好好“感謝”新一任年輕的家主獨孤延熹。
獨孤延熹曾是神武軍中的人物,因為屢屢與秦晉做對,險些丟了性命,后來總算是在族中人力保的情況下,免于一死,甚至連爵位都不曾被褫奪。如果是平常人,死里逃生之后必然會夾著尾巴做人,好好的享受這大富大貴的人生。但是,他的心里一直裝著這個仇,不搞死秦晉,便死也不會瞑目。
只可惜,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神武軍甚至都沒有親自出馬,就被訓練了半年的金吾衛(wèi)給收拾的干干凈凈。
獨孤延熹作為策劃者首犯已經(jīng)被單賭關(guān)押,他的命運可想而知,即便不死,下半輩子也絕不可能呼吸新鮮自由的空氣了。
獨孤延靖的一番話令眾任不禁聞之落淚,一想到某天之后他們就要被推上法場,一個個人頭落地,便都悲從中來,哀聲一片。
“都哭甚哭?獨孤家祖上的好男兒,從來都是戰(zhàn)死沙場的,今日不過要給脖頸上添個碗大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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