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深宮中的史朝清也聽說了援兵到來的事情,所以也等不及要見到裘柏,打算詳盡的了解情況。張炎和鄭敬已經(jīng)先一步到了。代王府正堂內(nèi),在座的還有曹敦以及裘柏沒見過幾面,臉熟卻叫不上姓名的人物。不過,從這些人服朱穿紫來看,一定都是大燕朝的所謂重臣。 即便如此,裘柏也不認為這些朱紫重臣能夠左右史朝清的意見,因為經(jīng)過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十分了解此人的性格,一旦認準了的事就會較真到底,任何人的規(guī)勸只會激起他強烈的反彈,規(guī)勸的力度有多大,反彈的力度就有多大。 史朝清就是這樣一個人,表面上看起來溫文爾雅,是個好說話,好相與的人。但實際上,則是軟弱有余而決斷不足。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個史朝清屬于心智晚熟的人,盡管他已經(jīng)二十多歲,但內(nèi)心中還想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一切決定多憑借一時的激情,若有人建言規(guī)勸,則會被視為掣肘和管教,有著強烈的逆反心理。 惟其如此,裘柏與此人接觸時,從來都不會擺出一副良藥苦口利于病的那一套,只會順著他的意,一旦有什么想法希望此人贊同。則要以時勢厲害相要挾,將問題的嚴重性夸大,一旦史朝清覺得害怕了便會主動求計,到時說出來的一切意見,自然會被其視作救命稻草,哪里還顧得上什么逆反心理作祟了? 只見曹敦一連嚴肅的坐在史朝清左手邊,史朝清不斷的只重復著一句話。 “曹將軍以為,父皇此番回師,能不能一戰(zhàn)而敗太子?” 到現(xiàn)在,史朝清也不符合身邊的人把史朝義當做逆賊,仍舊稱其為太子,以顯示自己的仁義。曹敦捋著胡須道: “監(jiān)國放心,只要陛下回師,不出三兩日,必會讓史朝義束手就擒!只是現(xiàn)在城外的情形還不清楚,一切要等到具體軍報呈送過來,才能據(jù)此作出推斷!” “那,那是不是可以先將父皇迎回范陽?” “這……若陛下愿意,臣自當親自出城去接應!” 這還讓史朝清有點小小的患得患失。 “如果父皇不樂意,萬一,萬一在外面……父皇畢竟是萬金之體,可容不得有半點的閃失啊!” 他口中所說的,和心中所想的其實是不一樣的。這些日子以來,守城的壓力讓他時時刻刻都覺得好像有一塊巨石壓在背上,壓得他喘不過來氣,現(xiàn)在史思明回來了,自然可以卸下肩上的千斤重擔,舒舒坦坦的喘口氣在代王府里好好的享受幾日清福,終日間被這些大臣和將軍們聒噪,實在令人厭煩的很。 終于,史朝清注意到了渾身浴血的裘柏。 “裘長史,快快到朝清身邊來,今日一戰(zhàn),長史君居功至偉啊!” 史朝清見到裘柏后的第一反應竟是從座榻上長身而起,徑自一溜小跑的來到他的面前,然后又十分親昵的握住了他的手,激動的說道: “長史君與朝清同榻而坐!” 史朝清的舉動雖然有些許的輕浮,但他一次來在重臣面前表示對裘柏的重用,這個信息卻是扎扎實實的釋放出來了。 曹敦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是在凝神回憶著軍中何時有這么一個悍不畏死又足智多謀的勇將?然則,就算想破了頭,也沒從記憶中挑出關于裘柏的一星半點記憶。 好像裘柏其人就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一樣,抑或是說這等將才被埋沒在了軍中。 然則,等到他意識到,裘柏是鄭敬的部將時,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鄭敬所在的鎮(zhèn)軍本就不是精銳部隊,鄭敬本人也不是個多有能力的人,終日只知道溜須拍馬,巴結上官。說到底,這是個庸才,將才被庸才所妒忌,所埋沒,當然就不奇怪了。 曹敦的目光中發(fā)散出幾許不滿,看向了鄭敬。不過,鄭敬的注意力則完全不在曹敦身上,抑或是說此人根本就沒把已經(jīng)失勢的曹敦放在眼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