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密密麻麻的紅手印,每一個后面都代表著一個大臣,史朝清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大臣們究竟吃錯了什么藥,為什么毫無征兆的就要用力自己作皇帝呢?再者,他現(xiàn)在不過是以監(jiān)國之職代父皇守住范陽,可從來都沒有自立的想法啊。 “殿下,殿下,張先生來了!” 一句張先生來了,讓史朝清立即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樣。 “快,快傳張先生!” 史朝清原本就是個性子隨意的人,所以一早起來以后,披散著頭發(fā),只簡單的攏在腦后,身上也僅僅一領青色錦袍。即便如此,他還是赤著腳下了臺階,親自去迎張炎。 張炎見到史朝清以后,第一件事便跪了下來,口中大呼: “臣等恭請殿下,為江山社稷計,承繼大統(tǒng),君臨天下!” 跟在張炎后面的,還有尚書左仆射元復等人,這個架勢立時又將史朝清弄的不知所措。只在張炎面前俯下身,惶惶不知所措的低聲問著: “先生,先生,這是唱的哪一出戲?我,我什么時候說過要當皇帝了?” “殿下生在帝王之家,豈能任性而為?” 張炎很少用這種口吻和他說話,史朝清已經(jīng)隱隱有些不快,但當著幾位“重臣”的面,他也不好多做質(zhì)疑,只拉著張炎試圖讓他起來隨自己到廳中密談。 然則,一向善解人意的張炎卻執(zhí)拗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并聲言如果史朝清不答應即皇帝位就長跪不起。 幾位“重臣”也紛紛表示,要跪倒他同意為止。 “這,這皇位是父皇的,我身為人子,豈能不問自取?” 史朝清已經(jīng)說得很委婉了,實際上他在表示除非有史思明的傳位詔書,否則他是不會做這等事實上的篡位之事。 張炎大聲道: “江山社稷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殿下如何還在這里婆媽?來人,還不快扶殿下更衣,去勤政殿!” 范陽城內(nèi)的皇宮是從前的節(jié)度使府改建,也學著興慶宮的模樣,弄了個勤政殿。 “不,我不……” 史朝清還想拒絕,但跟在張炎身后的“重臣”們卻只當他在做戲,這時候賣力的勸進就顯得極為重要,也是將來論功行賞時可以憑借的資本。是以,不論史朝清如何掙扎,‘重臣’們都野蠻粗暴的挾持著他趕往距離代王府不遠的皇宮。 皇宮內(nèi)外早就被何敞帶兵進駐,被動員起來的大臣們里里外外站了個水泄不通,由于沒有專門的禮官維持秩序,所以亂哄哄的也不足為奇。 但無論如何,史朝清被強行穿上了不甚合身的皇袍,架著坐在了勤政殿的御榻之上。 即位詔書由左仆射元復當眾宣讀,大臣們山呼萬歲,一拜再拜。倉促之間,大燕朝第四位皇帝正式繼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