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失手摔在地上的茶盞碎了滿地,在碎瓷反出的冷光中,照出的是桑枝夏乍失血色蒼白的臉。 靈初抬手胡亂一擦額角的冷汗,低著頭說:“連日來暴雨不斷,通往安城的官也道山石崩塌,夜半時山崩泥陷淹了大半,還……” “還死傷了不少夜間趕路的人。” 蜀地山勢特殊,泥松濕滑,每逢雨季暴雨沖刷,靠山的一側總容易發(fā)生類似的天災。 可這次對桑枝夏而言,跟過往數(shù)年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的都不一樣。 桑枝夏死死地掐著掌心,聲音發(fā)啞:“你們少主回來的路上,官也道是必經(jīng)之路?” “按路程計,山洪泄下時,他們應該在哪兒?” 靈初反復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桑枝夏飛快地閉上了眼:“這兩日他可傳了消息回來?” “宋六呢?宋六有沒有消息?” 靈初艱難地咽了咽唾沫,聲線發(fā)顫:“無。” “自五日前收到一次來信后,少主那邊再無任何消息。” “官也道路段坍塌嚴重,山中時刻有再次滑坡的可能,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沒有任何回音,暫時無法得知具體細況。” 換句話說,徐璈一行人跟安城這邊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 不知生死,不知去向。 桑枝夏懸著的心瞬息撞擊喉頭,張嘴間仿佛是被強塞進了一個滾燙的雞蛋,每說出一個字都是無形的刺。 “不可能會出差錯。” “他一向周到,天氣不好不可能會冒險往前,最多就是被暴雨和山洪堵住耽擱了。” 一定是這樣。 徐璈不可能會輕易讓自己陷入險境,他…… “桑東家!” 門外炸響的一聲急呼打斷了桑枝夏的思緒,門剛打開就聽到栓子焦急地說:“桑東家出事兒了!” 桑枝夏心頭一凜猛地起身:“怎么了?” “馬!” 栓子反手指向外頭,心急火燎地說:“馬自己跑回來了!” “是您丈夫出門時帶的馬!” 客棧的大門外,桑枝夏看著渾身都是細小傷口,沾帶滿了臟污泥水獨自歸來的黑色駿馬,心無聲無息狠狠下沉。 這匹馬的確是徐璈出門時的座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