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夏時院又無風(fēng)了,整個桃林都為之一靜。 時成軒震驚地望著女兒,那一眼十分傷心,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好半晌才干澀而委屈地吐出一句,“夏兒,我是你的父親。” “你還知道你是她父親呢。”唐楚君端坐,神情冷淡,“依我看,夏兒你也別禁他足了。直接請族長開祠堂,逐他出族吧。如此一來,日后你們榮華富貴也好,大難臨頭也罷,都與他再無干系。” 時成軒萬箭穿心,“我是為我自己嗎?我這是為大家好。” 時安夏靜靜地看著時成軒,“父親,您是不是忘了當(dāng)年如何去的甘州?您目光短淺,女兒不怪;您愚而不自知,女兒也不怪。但你蠢得不辨是非,慣交狐朋狗友,聽信讒言,還非要指手劃腳惹人嫌,我就由不得你了。” 時成軒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頭頂,耳中嗡嗡作響,眼前都泛起了金星。 他并非第一次被女兒訓(xùn)斥,可從前都是在私底下。 如今當(dāng)著外人,當(dāng)著滿院下人的面,被女兒和前妻這般折辱,甚至揚言要將他逐出宗族,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時成軒渾身發(fā)顫,仿佛被人當(dāng)眾扒光了衣裳,尊嚴被狠狠碾進塵土里。 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那份被至親之人全盤否定的委屈,如潮水般洶涌而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耳邊,女兒的聲音依舊冷硬無情,字字如刀,“母親說得對,禁足確實解決不了問題。既然您怕被我們連累,其實我們更怕被您連累。如此,您看,是您出族,還是我和哥哥出族?” 那頭頂分明陽光和煦,時成軒卻滿眼漫天風(fēng)雪。 冷,冷到了骨子里。 他雙目通紅。 來時腰板有多挺直,被女兒敬茶的時候有多得意,如今就有多狼狽。 時成軒喉頭腥甜,不知費了多大的勁,才從唇齒中憂傷地輾轉(zhuǎn)出幾個字,“我,不會踏出院門一步。”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 不走,留著干啥?是他想出族?還是他想讓兒女出族? 這不是他要的結(jié)果。 一瞬間,真就是萬念懼灰。 他真的是想跟兒女,跟楚君共同進退啊。 唐楚君那會正在喝茶,差點嗆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