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原來,他們的父親時成軒又回來了。 時安夏早在途中已得到了消息,并不驚訝。這幾年時成軒在甘州已經(jīng)很老實了,自上次幾個妾室離他而去,又遭遇了女兒的恐嚇,且還斷了幾月銀子補給,他便整日貓在宅子里不出門不招搖了。 那甘州畢竟只是時老夫人的娘家,時成軒也不算熟,回京是遲早的事兒。 時安夏安排了浩蕩隊伍里各人的去處,就和母親夫君哥嫂一道回了少主府。 回京后的三日里,少主府的來客絡(luò)繹不絕。 時安夏庶務(wù)繁忙,尤其是雁行山的溫泉莊子,根據(jù)她早前留下的圖紙已經(jīng)挖出來了。 里頭的大事小事已經(jīng)堆了一案頭,都等著她處理。 就在這么繁忙的時候,她那討債蠢爹親自上門來了。 自家親爹也不能不見啊,時安夏放下手頭事務(wù),來了正廳,遠遠就見蠢爹俯身靠著那冰盤子散熱呢。 時安夏向時成軒行了一禮,才坐下說話,開門見山問,“聽說父親窮了,又找嫂嫂拿銀子使,可有這回事?” 時成軒:“……” 這一來就算賬啊!都沒點過渡!他準備好的滿腔腹稿沒派上用場,恨死那多嘴的兒媳婦! 簡直家門不幸!娶妻取賢,小門小戶上不得臺面,就知道告狀。 他現(xiàn)在一點都不敢惹毛女兒,陪著小心回話,“有是有……” “那以后記得別有了!”時安夏吃著北茴遞過來的冰銀耳,咽下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嫂嫂嫁進來的時候,這侯府就是個空殼子。要銀子沒有,要人也沒幾個人。如今嫂嫂千辛萬苦,靠著她外祖父的瓷器才把府里弄出點樣兒來。您可別一回來就給她添亂,更別找她伸手要銀子。” 時成軒不服氣,“你哥哥不是位居北宣部尚書嗎?同時他兼著云起書院的教諭。哦,對了,他還是翰林院的編修。你說侯府沒銀子,全靠你嫂嫂?” 時安夏一瞧父親那算盤珠子噼哩叭啦響得好生煩躁,一點沒慣著,“北宣部尚書一年俸祿一百五十兩,勻入月份也就十來兩,教諭二兩,韓林院編修三兩,總共二十兩左右。哥哥所有俸祿加起來,夠父親吃頓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