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此子歷經人生至暗時刻,又因一時糊涂錯拿終身大事當補償,不止得罪了池霜,還傷了紅鵲的心。 磨練到如今,唐星河心智成熟了許多,性子也沉穩下來。 他行事嚴謹,處處小心,本來心眼子就多,一路不止將孩子們護得極好,還順手將不明來歷的殺手處理干凈。 入凌州后,為穩妥起見,唐星河安排由東蘺假扮公主坐鎮和親隊伍。 而時安夏和孩子們,以及文暄帝等人早已悄然入了鐵馬城。 梁國岷州和北翼凌州幾乎都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洛城和鐵馬城更是如鐵桶一般堅固。 照禮制,梁國只需派遣使臣攜國書與聘禮至邊境迎親即可。然而此番梁國使團不僅直抵北翼皇城,更在途中協助救災,義舉傳遍北翼,百姓皆頌“梁使如春風”,傳為佳話。 北翼與西梁首次達成了“翼梁一家親”的國誓盟約,以淮杏河為證,以帝后大婚為契,從此兵戈化玉帛,邊疆成通途。 這日吉時良辰,淮杏河上煙波浩渺,碧水如練映照著兩岸綿延十里的錦繡花障。 各國使節齊聚河畔,這是數百年來列國首次得觀帝后別開生面隔岸相迎的和親大典。 兩國禮官也各執青銅雁尊立于河畔,只待吉時一到,便要行“雁帛傳書”之禮。 羽帝玄衣華裳,親臨河畔相迎。他膚色極白,鼻梁高挺,站在花團錦簇中,生生把姹紫嫣紅的艷色都壓了下去。 無人知曉,此刻帝王廣袖中的手指正微微蜷緊。 這般的忐忑,竟與當年如出一轍。怕禮樂不諧,憂儀程有失,更恐這來之不易的重逢再添變數。 如初次成親那夜不成眠,怕這憂那,就擔心有一處沒安排好會毀了這場大婚。 從此世間再無“洛岑鳶”,唯有梁國皇族正統——岑氏帝王,踏著血色與烽煙,終于堂堂正正地站在了陽光下。 河風拂過帝王冠冕的十二旒珠,珠玉輕響間,對岸朱輪華蓋已隱約可見。 羽帝微微揚起唇角,克制地笑了。 時安夏端坐鸞駕之中,頭戴九翚四鳳冠,身著朱紅織金翟衣,衣上十二章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翟衣廣袖間金線所繡的九對鸞鳥隨風輕動,恍若下一刻便要破衣而出。 淮杏河兩岸禮樂齊鳴。 梁國太常寺樂工奏《夏時》之章,編鐘金聲玉振,笙簫和鳴;北翼教坊司獻《鳶飛》之曲,琴瑟諧響,磬管協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