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知是誰把畫舫上的窗子開了半扇,凜冽的寒風挾著河水的濕氣灌入艙內,讓時成軒從微醺中驟然驚醒。 他猛直起身子,酒盞中的殘酒灑在桌上,“什么?失蹤了?不可能!”他聲音里帶著未消的酒意,“我昨兒還見著她呢。” 酒友甲將手中的筷子“啪嗒”一放,瞪圓了眼睛,“當真?” 時成軒拍著紫檀木桌,震得杯盤叮當作響,“千真萬確!比真金還真!” 他眼角泛著酒后的紅暈,卻掩不住那股子得意勁兒。 酒友乙捻著胡須,將信將疑,“那可是將來的太上皇后,如今你還能見著面?” “怎么不能?”時成軒挺直了腰板,錦袍上的云紋在燭下泛著微光,“不管她將來是什么身份,她永遠是我兒女的母親。” 這話擲地有聲,倒顯出幾分難得的真心。 酒友丙湊近,笑得不懷好意,壓低聲音問,“那你們見面,是不是還......嗯?” 他擠眉弄眼,未盡之言在曖昧的沉默中愈發不堪。 若是往常,時成軒定要順著話頭大吹特吹,說那女子如何對他念念不忘,癡心不改。 可此刻,蕭允德那雙寒冰似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讓他脊背發涼。女兒平日的“教導”言猶在耳,兒子素來的威脅刻在骨子里,以及顧娘子的苦口婆心和啰里吧嗦也如緊箍咒一般鎖在他腦門上。 更不必說對唐楚君,他心中百味雜陳,愛恨交織,唯獨不敢有半分輕慢。 “慎言!”時成軒眉眼一肅,面色陰沉如鐵,手指重重叩著桌面,叩了一手殘酒。就在那猛然一拍,盡數將酒漬擦在酒友丙的衣袍上。 酒友丙:“……” 聽到時成軒用從未有過的鄭重語氣警告,“自和離后,我與她清清白白,見面都是各走各路。你們若嫌項上人頭太安穩,盡管胡扯。到時候鋃鐺入獄——”他冷笑一聲,“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也莫來攀扯我。” 眾酒友齊齊一震。那點子上頭的酒意盡數消散在寒風中,人人變了臉色,閉了臭嘴。 常五原本見主子瞎攀扯前主母,就急得恨不能上前捂他的嘴。誰知主子靠了一回八輩子的譜,竟然能懸崖勒馬,他有種喜極而泣的錯覺。 誰懂啊?那感覺就和老母親喟嘆“吾家有兒初長成,懂事了”是一樣一樣的! 然而半夜,西影衛還是來秘密抓人了。 時成軒和那幾個酒友,一個不漏,全扔進了牢房。 時云起得知消息的時候,已是次日的半下午。 第(1/3)頁